音遙聽不到他的內心,但司容真的是這樣想的麼?真的會有人為了自己放棄一切機會只要自己開心就好麼?
「你這個人,不光瘋,還蠢。」音遙無奈地倚在靠背上,眼前是黑漆漆望不到盡頭的混沌。
「在你身邊,可能我的智商永遠只有七歲。」司容笑笑。
七歲?
音遙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個字眼。
七歲的男孩?
「我忽然想起來一個人。」音遙猛地坐直身子,「去廖垣宇家。」
音遙和司容兩人在廖垣宇所在的別墅區徘徊很久,終於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背著書包沉默地往家走。
司容走過去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棒棒糖,攔住小男孩:「弟弟,要不要吃糖。」
小男孩本就精神恍惚,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大人嚇了一跳,下意識拔腿就往家裡跑,一邊跑還一邊喊:「媽媽!有壞人!」
透過這個聲音,音遙可以確定他就是當初那個踢球時不小心撞到自己的男孩。
兩人趕緊跟上,見小男孩跑回了家,音遙立馬摸索著按下門鈴。
很快,裡面走出來一個身材微妙的女人,目光警惕地看著眼前兩人:「你們找誰。」
「找你家孩子,有點事想問他。」
女人一聽,就要關門。
「我們不是壞人,今天廖垣宇教唆殺人案開庭,你家小孩可能曾經受他指使在我身上安裝了追蹤器,他是很重要的人證,請你讓我見一見他。」
女人柳眉緊擰,表情極其厭惡:「一個半大孩子能知道什麼,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居心。」
「半大孩子也可以出庭作證,人命關天,難道你希望放任一個殺人犯繼續為非作歹?」音遙的語氣冷了幾分。
「殺也殺不到我們頭上,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快滾,不然我報警了!」女人的聲音刺耳發聵,像是用指甲在黑板上使勁劃著名一樣。
「我可以滾,但到時候你家小孩就不是證人而是從犯,他會帶著這個汙點生活一輩子,長大後他只會怨恨你們當初為什麼沒把他教好。」
女人臉色一白,慌張地嚥了口唾沫,但嘴巴卻依然硬得很:「你說從犯就從犯了?我還說我是國家總理,你信麼,大傢伙信麼?!」
音遙眼見和這女的說不通,從口袋裡掏出今天出庭時用的證物袋,嚇唬道:「裡面有警方針對追蹤器進行的指紋鑑定,只要和你家小孩的指紋做個比對結局一目瞭然。」
雖然是嚇唬她的,也根本沒有什麼指紋鑑定,但女人看到法院的專用證物袋後,忽然就慫了,結結巴巴道:「見就見就是了,嚇唬我幹嘛,但我先說好,你別嚇唬我家孩子,他要是有任何意外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時候,音遙臉上終於浮現一絲笑容:「謝謝這位姐姐的配合。」
兩人進了屋,女人說孩子一回家就跑上了樓不肯出來,最近這幾天孩子狀態也不好,經常做噩夢。
音遙清清嗓子,笑道:「我就從來不做噩夢,因為我不做虧心事。」
女人尬笑兩聲,暗暗翻了個白眼,敲敲孩子的房門:「小健,出來和媽媽談一談吧。」
「不要!」孩子尖銳的叫聲從裡面傳出。
「這孩子怎麼這麼犟啊。」女人無奈地下了樓找備用鑰匙。
接著,音遙聽到裡面傳來小男孩悽厲的哭聲:「我不想坐牢,我沒有做壞事嗚嗚嗚,我不知道什麼追蹤器嗚嗚嗚……」
音遙笑了,也不知道是誰和這孩子瞎說了什麼,估計就是廖垣宇那夥人,大概是宋律師讓廖垣宇交代了全過程,然後趕在開庭前見了這個男孩,一番語言恐嚇讓這孩子這幾天都吃不好睡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