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遙猛地站起身,腳步不自覺向後退去。
這屍體不是別人,正是喊他過來約談的陳望生。
陳望生被人殺了,全身上下被刺了十幾刀,最後一刀直插心臟。
音遙佇立了足有十幾分鐘,之後,他緩緩退到門口,掏出手機開啟攝像頭,隨著錄製時間的不斷跳動,樓下忽然響起了警車鳴笛的聲音。
雜亂的腳步聲在樓道內此起彼伏,很快,一幫警察沖了上來,拿槍指著音遙:
「不許動!我們接到報警電話稱這裡發生了命案。」
就說巧不巧吧,一進門就讓警察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陳望生,以及滿手鮮血的音遙,這場面,是個人都會懷疑是音遙殺了陳望生。
不大一會兒,幾個法醫提著勘察箱魚貫而入,撞開音遙,委身檢查屍體做現場痕檢。
一個法醫低聲道:「死者體表多處開放性傷口,切止緣弧度小,初步判斷死因是由末端尖銳的利刃刺中心臟而亡。」
「我想解釋一下,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音遙平靜地說道。
警察看了他一眼,警槍並沒有從他的身體上移開。
「科長,我們收集了現場腳印,根據鞋底花紋來看這房間內只出現過兩人。」另一個法醫道。
警察看向音遙:「你得跟我們走一趟了。」
音遙是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還有警車護送,還順便給他戴上了銀制手鐲生怕他逃跑一樣。
警車嗚嗚泱泱穿過大街小巷,最後停在了刑偵總局門口。
陳望生是這兩年內國內首屈一指的眼科專家,褒獎無數,治癒了無數病人,他的死勢必會引起巨大動盪,不然普通兇殺案一般也不會驚動刑偵總局。
音遙坐在審訊室裡,手銬磨的他手腕破了層皮。但他很安靜,沒有像其他受冤者一樣大喊大叫,安靜到就連對面的警察都覺得頭皮發麻。
畢竟很多窮兇極惡的連環殺手都像他一樣平靜淡漠,要是換做一般人見到屍體早就被嚇得屁滾尿流。
音遙只是覺得,他連自己的屍體都見過,別人的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警察將一份檔案甩到桌上,厲聲道:「這是我們在死者家中發現的遺體捐獻書,經過字跡比對,上面徐恩這個名字是出自你的手。」
音遙大方承認:「是我寫的,我不寫他上面的名字就是我。」
警察皺了皺眉,一拍桌子:「所以徐恩的死和你也有關係了?」
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一起仇殺案,不知什麼原因音遙看不慣員工徐恩,以他的名義簽署了遺體捐獻書,還做局將他送進監獄,最後還把知曉此事的陳望生一併宰了,雖不合乎情理但也順理成章。
音遙笑出聲:「徐恩死在拘留所,你不會以為我有通天的本事潛入其中把他給殺了吧,玄幻劇都不敢這麼演。」
「我們在死者徐恩的體內發現大量沙丁胺醇,這是一種治療哮喘的藥物主要成分,而這種藥使用過量會刺激心臟,造成心臟驟停死亡,我們查證過,近期有人給徐恩送去了感冒藥,但藥瓶裡裝的卻是沙丁胺醇,而且,送藥的人稱,是你讓他送的。」
音遙仰起頭:「能否請這人出來和我對峙呢。」
警察冷笑一聲:「我們有義務保護證人的安全,你就不要想了。」
音遙聽到這個警察在內心說道:「你想要什麼證據我們都能給你造出來,就看你敢不敢開這個口。」
音遙明白了,感情廖垣宇並沒打算放過他,甚至不惜買兇殺人嫁禍於他。
這個痴情種子真的好喜歡司容哦,為了他能做到這份上,李雲龍都直呼真他娘是個人才。
「但是,警察先生,我覺得你可能忽略了一件事。」音遙抬起頭,笑得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