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一點蛛絲馬跡?”朱佑樘淡淡地問。
若論起打探訊息,錦衣衛卻是比東廠要差那麼一籌,其實理由也簡單,錦衣衛是官面上的密探,所招募的人員都是有編制的,大多都是錦衣衛的子嗣充入,而東廠則不同,東廠招募的大多都是街上的潑皮無賴,若是說監視百官,錦衣衛或許本事不小,可是要在三教九流中打聽出什麼訊息,卻是比東廠差了一些。
蕭敬微微一笑,道:“這個,奴婢卻是不知,不過以錦衣衛之能不可能一點風吹草動也不知道,奴婢妄自揣測,或許是錦衣衛那邊有什麼顧忌。”
朱佑樘的眼眸中立即掠過了一絲難以捉摸的複雜,淡淡地道:“是嗎?”
蕭敬這個老狐狸能歷經三代皇帝,同時又受歷代皇帝的寵幸,對他信任有加,其智慧可想而知。就比如這一次奏對,就足見他的高明之處,他方才說錦衣衛有顧忌,雖然沒有明說,可是暗地裡的意味卻是不同。
想想看,既然東廠知道,然後立即告知了皇上。而錦衣衛若是同樣知道京師裡仍有明教餘孽,為何不向宮裡彙報?畢竟這是大事,那皇上就不免深思了,錦衣衛到底有什麼顧忌?
其實這個顧忌也簡單,當年錦衣衛將明教餘孽在京師的勢力連根拔起,立下大功,為了這個,宮裡也有了褒獎,可是現在,京師裡仍有明教餘孽,這豈不是意味著當時錦衣衛並沒有把明教餘孽剷除乾淨,現在又發現了這些亂黨?因此懷了私心,故意把事兒隱瞞下來。//混&混說網//(ww無/彈窗廣/告全文字TXT下載)
無論是錦衣衛還是東廠,其實都是宮中的爪牙,對宮裡來說,這些人是宮中最倚重的力量,是維護統治的重要工具,所以他們可以沒有私德,甚至可以縱容他們橫行不法,可是有一條,就是不能有私心。若是有了私心,宮裡還要你們做什麼?你們的一切都是宮裡給的,豈敢藏私?
蕭敬首先假設錦衣衛知道此事,隨即又不明著說錦衣衛的壞話,只是一句或許有什麼顧忌,接下來的事兒自然就是皇上自己發揮想象了,這句話有點缺德,可是卻很有用,只此一句,就可以讓皇上的心裡產生變化,至少會覺得,東廠似乎比錦衣衛更加可靠。
朱佑樘的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可是很快又恢復如常,淡淡地道:“這麼大的事不要疏漏,現在年關要到了,朝廷還有不少大事,絕不能讓亂黨有機可趁,東廠這邊要多費費心思。內閣那邊如何了?”…;
蕭敬寵辱不驚地道:“奴婢明白。內閣……內閣那邊據說也有動靜,像是謝遷和劉吉反目了。”
“反目……”朱佑樘只是笑了笑,道:“都是朝廷大臣,為了公事拌幾句嘴也是常有的事,反目的詞兒太過了。”
蕭敬舔舔嘴,心裡不由想,陛下這副樣子莫非是樂見內閣如此?皇上現在打的是什麼主意?蕭敬伺候過幾代皇帝,唯獨眼前的弘治的心思最難掌握,一時也猜測不出到底是什麼用意。
正說著,通政司那邊把奏書遞了上來,朱佑樘打起精神,俯身埋首開始御覽奏書,其實這些奏書,內閣那邊都是擬了票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朱佑樘只需決定準還是不準就是了。看了幾份奏書,朱佑樘在一份彈劾奏書上停留,突然抬眸,對一邊伺候的蕭敬道:“有些御史真是無事生非,朕已經懲治了鴻臚寺寺卿,現在又來尋禮部的麻煩。”
蕭敬道:“奴婢不敢過問政事。”
朱佑樘點點頭,顯得很是滿意,蕭敬最大的長處就是知道自己的本份是什麼。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用起來既放心又貼心。
朱佑樘笑了笑,提了硃筆在奏書裡寫了個不準二字,隨即繼續看下一份奏書了。
看到一半,外頭又有太監前來稟告,道:“皇上,廉州侯、錦衣衛僉事柳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