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乞丐追著寧言一路送到巷口,呆呆地望著他漸行漸遠,望著他消失於人海,直到徹底看不見他的蹤影才戀戀不捨得收回目光。
還不夠呢……
自己的力氣還不夠大,都怪自己太沒用了,才幫不上恩公的忙。
趙阿龜呼吸莫名急促了幾分,身體裡的小老鼠開始不受控制得亂竄,一股強烈的衝動湧上心頭。
要變得更強。
變得更強!比任何人都強!!
她瞳孔中驀然閃爍起紫色的妖光,忽然一個凌空後翻,倒立起來。
很久以前她就有這樣的毛病,正著想不明白的事情,倒著想就能想明白了。
趙阿龜一掌撐地,雙腳足心相對,另一手下意識合攏於氣海處,小巷內平地颳起氣旋,隨著她的呼吸時急時緩,周身竅穴也傳來噼裡啪啦的響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渾身打了個寒顫,眸中紫光陡然一消。
趙阿龜又是一個跟斗站直身子,臉上有些茫然,似乎方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那就是她肚子又餓了。
“吃飯去吧。”
趙阿龜拍拍白馬,她得多搬點貨,以後還要養白龍馬二號哩。
這是恩公送她的馬,一定要養的白白胖胖的。
一人一馬剛出巷子,不遠處,驟然傳來叫嚷聲。
“就在那裡!”
一群粗布短衫的壯漢嚷嚷著朝她衝來,將她堵回巷子裡。
趙阿龜不自覺後退幾步,她認得他們中的大多數,上次想要搶她的錢,結果被她打跑了,誰知今日又找上門來。
不過那為首之人倒是瞅著眼生。
“管教頭,就是她!”其中一個漢子叫囂道:“上次教你跑了出去,這會我們可是請來了管教頭,管教頭是八品高手,不想捱揍趕緊把錢吐出來!”
被稱作管教頭的漢子慢悠悠來到人前,只見他太陽穴高高隆起,臂膀好似鑄鐵,短衫上還繡有華陽武館的字樣。
“小子,不該拿的錢不能亂拿,交出來吧。”
趙阿龜縮了縮脖子,辯解道:“管事說抗百斤袋就給十錢,我拿的就是十錢,沒多拿。”
眾人聞言一陣鬨笑,有人揶揄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不懂。”
趙阿龜確實不懂,也不知道他們在笑些什麼。
管教頭伸手止住鬨鬧,淡淡道:“想要在酸棗街當腳伕,工錢的四成必須得孝敬給華陽武館,這是規矩。”
趙阿龜皺起眉頭:“你又不是我爹,我幹嘛要孝敬你。”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管教頭獰笑一聲,五指微勾,隨意一揮便在牆壁上留下五條深深的抓痕。
白馬不安得嘶鳴著,試圖帶著新認的小主人衝出去,趙阿龜則輕輕拍了它兩下,示意它後退些。
這是打算手底下見真章了。
笑歸笑,身旁的漢子還是有眼力見的,適時提醒道:“教頭當心,別看這小子乾乾瘦瘦,可有力氣。丁熊那廝管教頭知道吧?九品修為,卻是被她一棒打翻。”
“一個小毛孩子,力氣再大能大到哪裡去。”
管教頭表面上不以為意,內裡卻暗暗收起小覷之心。
丁熊他早有耳聞,衛州門一帶盤旋的地痞,不知從哪裡學來了幾式地躺拳,正兒八經比武未必有多厲害,但街頭鬥毆絕對是一把好手。
可聽他們所言,竟是連一個回合都沒走下來。
不過也對,若非是個硬茬子,何需他出手。
管教頭活動了一下肩膀,眼神一凜,屈步緩緩向探,忽地一踏地,兔起鶻落間連出數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