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勳半天才哆哆嗦嗦地擠出了幾個字:“怎麼……是你?沐……沐……沐……”原來來人正是丁柔。
“正是我沐明,怎麼啦?不歡迎嗎?”丁柔揶揄地衝著他笑道。
陶勳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臂,接著又馬上摸了摸自己胸口,心想:“還好,她贈送的香囊放在懷中。”額頭上竟然隱隱有汗珠滲出。
丁柔見他摸右臂,忍不住問道:“你手上的傷還沒有好嗎?都已經三年多,沒理由還未好呀。”
陶勳已經回過神來,趕忙答道:“好了,好了,早好了。你的藥神奇無比,連個疤痕也沒留下。”
“這樣就好。”丁柔點點頭,忽然醒悟到他此動作的含義,眉頭一聳:“傷好了卻要在我面前做這個動作,你什麼意思?”
“我……我是一見到你就想起了贈藥之恩,故下意識地有此動作。”
“言不由衷,巧言令色。”
陶勳被她說得臉上發紅,轉了個話題:“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令師和令師……兄呢?”
“你以為我想見你呀?是師父說你要進京,命我送你一程。我師……兄跟師父在一起,我跟她有三年多沒見面,不過你放心吧,她好好的。”
“陶公子,這位公子是什麼人呀?”朱大人不知何時也出了艙門,立在門口風姿綽約地衝他輕笑。
丁柔看見她,目光一寒,問陶勳:“她是什麼人?你進京趕考還帶女眷嗎?”
陶勳心裡叫苦,這沐丫頭對他成見很深,趕忙解釋:“她是船老大常叔的女眷,姓朱。”接著又向兩人介紹丁柔:“這位是我的故交,沐明沐公子。”
兩邊見過了禮,朱大人掩口輕笑:“呵呵,沐公子好俊,要是換著女裝怕是滿長江裡的魚兒都要沉到江底去呢。”
丁柔聽到有人稱讚自己的美貌,心裡得意,對她的印象轉好幾分。
陶勳怕死了這位姑奶奶,當即騰出自己的房間讓給她,商行裡的夥計們則勻出了一間艙房讓給他。
常利指揮手下給陶勳收拾完東西后將手下人打發走,帶著邪邪的笑容輕聲地問陶勳:“嘿嘿,公子,這個姓沐的小丫頭是怎麼回事?長得挺美的嘛,追你都追到船上來了。還有,你手上的傷不是橙眉真人治好的嗎?怎麼變成她了?”
陶勳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必定齷齪不堪,心裡惱怒但又無可奈何,於是故作神秘地道:“問得好,這兩件事正好相關。我右臂上的傷的確是橙眉真人治好的,這個沐姑娘正是橙眉真人的關門弟子。”
常利吃了一驚:“真的嗎?”
“你不信的話就自己去試探,不過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她很厲害。”
常利想了想,賊賊地對他笑道:“你才厲害,連劍仙都弄到手了啊。”
陶勳恨不得把他的嘴撕爛:“你聲音輕點,這個姑奶奶是劍仙,是開了天眼天耳的,要是不小心被她聽見,我可就慘了,你不知道她下手有多重。我可正告你,我跟她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是那回被她師父救了所以才認識的。”
常利故作恍然大悟狀:“哦,我明白了。不過,她的那個什麼師……兄是怎麼回事呢?”
“那是她的師姐,比這個丫頭要可愛多了。”
常利奸笑道:“原來你惦記的人是她師姐呀,你完了,你慘了,你死定了。”
陶勳困惑地問:“什麼完了、慘了、死定了?”
“佛曰:不可說。”常利大笑聲中揚長而去。
丁夫人拜託搭船的人到午後才由丁府家人陪著上了船。此人姓姚名衍字仲冰,也是隻身一人,二十七、八歲年紀,文質彬彬,身上的長衫是粗布製成。
陶勳對他的第一印象很好,見過禮後,兩人談起詩詞歌賦來相當投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