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鳴重傷時神智仍清醒,三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他知道遇到了傳說中的劍仙,死裡逃生之後再不敢有半點爭勝之心,伏身向褚小蝶叩謝不已。
三人忙將他扶起來,好言安慰一番。
其實杜子鳴也是衝鬱長權而來,他高興地道:“有諸位劍仙前輩主持,諒那妖人的報應就應在這兩天。我四天前到的隆慶莊,打聽到鬱長權出外十幾天一直未歸,鎮上是找不到他人的。好在我曾聽人說起過此妖人的一些內情,他在附近縣鄉收了不少徒子徒孫做爪牙,其中以住在鎮上的穆澱和住在五里外周家村的周自雁二人最受他的寵信。這兩人專替他接受外面人的委託,談價錢,傳遞訊息,所以只要找到兩人詢問必可知道鬱長權的下落。我已經打聽清楚二人的住處,正打算動手,三位仙長何不一同前去?”
孔甸準備答應,嘴張開一半被師弟拉住,詫異地回頭,見師弟目光閃爍似有隱情,於是道:“褚師叔以為如何?”
白渚搶在她回答之前道:“好是好,可是家師只是要我和師兄打聽鬱長權的下落,並沒有說可以動手抓捕其他人,尤其是穆、周兩人都是凡人,我們更不宜妄自對他們動手。要不這樣吧,家師先一步到濟南府和俞仲明師叔會合,之後會立刻趕過來,算算時間現在差不多也該到來,我和師兄先迎上去向他請示。此間的事有褚師叔主持就已足夠,或許等家師他們趕過來時鬱長權已經被褚師叔用仙劍斬掉了,我們師兄弟在不在或參不參與都無所謂。”
“孔兄、白兄執意如此,那請代我向令師和俞師兄問好。”褚小蝶裝作無奈地說,其實她心裡鬆了口氣,畢竟她對於滇有承諾,這兩人在旁反而礙事,只是她哪裡知道白渚拉著孔甸匆匆離開的原因是怕她在他們的師父面前說起剛才的事情,所以先跑回去在師父面前反告她一狀。
等兩人走遠了,褚小蝶對杜子鳴道:“杜俠士,我們兵分兩路,你找周自雁,我找姓穆澱,免得到一處撲個空後走漏訊息被另一處的得到訊息逃了。如果你找到周自雁,請幫我個小忙。”
杜子鳴長揖道:“但憑仙姑示下,老朽的這條殘命都是仙姑救的,只要您說句話,老朽拼死也要做好。”
“老俠士言重。我有個朋友的親戚在鴻遠鏢局做事,前幾天鏢局連續有三批到兗州的鏢在半路上不明不白地丟了,得賠好幾萬兩銀子,後來打聽到可能是有人委託鬱長權下的手,你幫我問周自雁誰是委託人,打聽得到最好,打聽不到也沒有關係。”褚小蝶取出一個用黃紙折的約鶴交給他:“如果你有收穫,先撕下鶴頂的封條將打聽到的訊息對它說一遍,再撕掉翅膀上的封條,它自會找到我。”
杜子鳴驚問:“首惡還沒有除掉,仙姑怎麼要支走我?”
“鬱長權以法術害人,當由我輩中人出面處置,此事不該你管,你陷入太深反自取其禍。萬事最講緣法,老俠士今天因禍得福後武學上大有突破就是緣法,貧道求老俠士幫忙辦事也是緣法,緣法只盡於此矣,勉強不得。老俠士切記此去成與不成都要馬上遠離,至少一個月內不要回來,最好尋個僻靜的地方閉關參悟今日之所得,應當在武學之途上更有一番造化,不然等碧涎丹的藥性和道元真力過了反而浪費了緣法。”
杜子鳴知道自己插不上手,只好同她作別去了周家莊。
褚小蝶折返隆慶莊,走到鎮外二里處放緩腳步,尋仙石顯示鎮上此刻多出來兩道強勁的修仙者氣息,探測到的強度顯示出他們的道行至少在元嬰末期以上,性質上辨不出明顯的正邪,令她隱隱不安的是這次尋仙石無法準確定位他們的位置,只能顯示兩個訊號在直徑百丈的圓形區域亂竄,這意味著整個鎮子的區域裡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他們。小小的隆慶莊居然短時間內吸引了仙凡兩界、正邪兩道多人的注意力,記起師父和於滇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