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父七七不遠,即將移柩落土,弟子廣釋出告求請道德高士為先父做一場法事,冀能稍衍心頭懺恨於萬一。不想方旬日便得天師宮凌初真人和淨清散人、上清宮定閒法師、太一觀廣成法師、乾元觀守因法師、金光寺了燈大師、雲臺寺志堅上人駕臨,弟子何其幸哉。”
褚小蝶聽他介紹到凌初子時多看了一眼,這人正是身具谷虛中期修為的人,而且是天師宮的人,她這假冒天師宮弟子的身份難保被戳穿。
“張大人且慢。”凌初子果然打斷了張同輝的話。
第八章 考較符術(下)
凌初子指著褚小蝶毫不客氣地說道:“據貧道所知,本門中並無淨清散人其人,此人必是假冒我天師宮的名號四處行騙之徒。張大人應當立即拿下她送官法辦。”
張同輝訝異轉向褚小蝶:“道長可有話說?”
“凌初子師兄說貧道假冒,貧道也懷疑他的身份呢。”
“荒唐,貧道乃天師宮嫡傳弟子,有玉牒為證,你能拿得出來麼?”凌初子抬起手,掌中亮光閃過,出現一塊三寸大小的玉牌。
張同輝恭恭敬敬地接過玉牒,仔細看了一會兒,連聲讚道:“弟子在任所時有幸接待過天師宮的仙長,見過這種玉牒,果然一絲不假。”
“貧道也有玉牒,請張大人驗看。”褚小蝶用同樣的手法取出一塊玉牒。
張同輝接過去仔細看了半刻,點頭道:“這塊玉牒上有朝廷的編號暗記,應當也不假。”
“什麼?拿過來給貧道看看。”凌初子搶到手裡仔細看了看,然後掐個法訣打進玉牒裡,玉牒立即泛出紅、黃、藍三種毫光交織輝映,他頗覺意外,失聲道:“果然是真的,難道真是真的?”
這枚玉牒當然不是真的。名門的弟子行走凡間皆不屑借用其他門派的名頭,無門無派的陶勳自然沒有這層顧忌,尤其他創設的太平門為行事方便少不了各類造假印信,恰好門主孫思正以前是個坑蒙拐騙的主,造假最內行。
昔年陶勳從噬血魔君手裡奪得過天師宮的玉牒,後來孫思正討去下功夫研究,將玉牒中天師宮的獨門的禁制研究得通通透透,破解得徹徹底底,這種由孫思正煉製的玉牒就算張天師本人也分不出真偽,丁柔將假玉牒當成玩具送給褚小蝶,此刻派上大用場。
“縱然玉牒是真,也不能證明你的身份,你可敢與貧道較量天師宮的無上道術?”玉牒上分不出真假,凌初子理所當然地從道法上尋找突破口。
“有何不敢?”論及法術,褚小蝶自然不怵。
凌初子提出的比鬥題目是天師宮聞名天下的靈符。
待眾人退出房間後,凌初子從袖中抓出一道紙符往地上一扔,“嘩啦”一聲平空出現一套香案及法器。他左手抓起青銅七星劍,挽出幾個劍訣,接著右手抓起金質鈴鐺,念動咒語,鈴鐺一響,火燭無火自燃起來。
“好,妙呀,竟能不借令牌、鼎藥便發動南離明火咒,真不愧是天師宮的法師。”廣成法師和守因法師一齊小聲稱讚。
志堅上人見張同輝露出不解神色,小聲解釋道:“道家的南離仙火咒除了要念咒語和結印之外,令牌和鼎藥也是缺一不可的,咒語用於勾通鬼神,令牌用以指令鬼神,鼎藥將鬼神之力轉為南離明火。似凌初子法師剛才的手法,應當有拘役鬼神的神通。”
開壇作法講的是六識閉塞、精神集中,凌初子對他們的談論恍若未聞,一心一意依著法訣叩齒,腳下開始步罡踏斗,口中唸唸有詞。似這般舞了會劍,搖了陣鈴,放下劍、鈴,從香案上捧起玉笏向東、南、西、北各拜八拜。
了燈禪師不甘寂寞地向張同輝解說:“這是在問訊於各路神仙,借來法力。我釋家不必這樣麻煩,只要禪功足了,自具五種神通,就是天眼通、天耳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