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除了暗道一聲可惜,卻也不做他想。
世間人命多脆弱,黃禍亂起時更是不知有多少黎民百姓魂散四方,相比之下張皓也僅僅只是千萬之一罷了……
書庫記這差事每辭掉的確是有些出乎陳啟的意料,這事還得跟新的上官說清楚才行。
好在一個在東觀當值,一個可以作為臨時居所,上差於東觀校書,下差在書庫看管,倒也無甚影響。
翌日大早,陳啟便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東觀。
除了秋衣更濃金黃遍地之外,這東觀比之前倒是沒什麼特別的變化。
在尋人說明來意之後,陳啟很順利的便領到了校書郎的牌符,憑此可以進出東觀無阻,當然僅僅只可以在特定的時辰之內。
顛了顛手裡的小牌子,自己這就算是正式入職了?
說好的刁難,說好的秋後算賬呢?
陳啟等了半天也沒見到蔡邕的身影,甚至今日負責修史的那幾位都沒在,自己老師也不知去了哪裡,整個東觀就只剩下他們這群校書郎維持著日常運作。
不過沒事就好,真有什麼麻煩自己躲也躲不過去,畢竟都到人家的地盤上了,還是老實一點認命的好。
一個書庫記一個校書郎,幹活不累還有雙份的工資,陳啟琢磨了一會兒竟發現這樣也挺不錯的。
可等到真正入職之後,陳啟才發現自己想錯了,而且還是大錯特錯!
別人做校書郎每日悠閒工作,三兩卷書簡精校對準之後便算了事,甚至拖拖拉拉慢騰騰的校準也不會有人找事。
可輪到陳啟這邊就完全不一樣,不論是搬運書簡還是精校任務,基本上是有什麼活都有陳啟的份。
這回跟在陽翟時候可不一樣,前次是自己故意為之想要在同僚之間落個好名聲,今次卻是完全被動的聽人安排,偏偏來人還一副奉命辦事的態度,甚至還時不時說些好話,搞得陳啟是想發作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如此一來二去的,陳啟算是看不明白了。
自己竟然還天真的以為事情過去,到東觀來也沒什麼人刁難,卻不曾想在自己接受任命的時候,刁難便已經開始了。
現在想要反抗,沒可能也沒資格,老老實實的幹活吧,總歸這東觀不是蔡邕一手遮天的地方,老師盧植應該會想辦法搭救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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