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中的薄繭一看就知不是你。揮墨繪江山的手,只拿利刃,實在可惜。你也好,他也好,我定會讓你們堂堂正正做自己。穿紅袍,登廟堂,像你父親那般,做清正廉潔的好官。”
陸崢紅著眼,目光錯開她的眼眸,看向她把著圍欄的手,“那日我並不知曉送走的是你的畫像,我知曉時,已經來不及了。殿下,太想要那個皇位了。我錯了一步,便一直錯。今日,我不為誰而來,只為對得起自己的心。”
她已經不在意聯姻一事了,就像言空方丈所言,萬般皆是命。她釋懷一笑,說道:“我們每個人的責任都不同,做不得殊途同歸,但求問心無愧。”
短小的木箭速度極快,卻在離她一尺的空中被石子擊落。
陸崢挪了一步,擋在李鳳鸞身前,他回身順著木箭襲來的方向看去,城牆盡頭處走出的人影,正是秦玉。
李鳳鸞看向玄武門外不遠處的陳鳴和,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挑了挑眉,唇邊還帶著笑意。
“險些喪命,竟還笑得出。”陳鳴和加快腳步,三兩步躍上城門前的大樹,翻過欄杆,走到她身後,伸手攬著她的腰。
陸崢回身看了一眼,下意識轉身擋住秦玉身影。
李鳳鸞率先開口道:“帶她走,慢一點,她當真會死。”
陸崢看向陳鳴和,最終還是選擇拉著秦玉離開。
秦玉扭頭看了李鳳鸞片刻,動了下唇,卻什麼都未說。
見二人離開,陳鳴和出聲道:“你倒是大方。”
“那木箭偏了許多,你不出手,應該也不會傷到我。李承衍那邊,如何了?”
她問得是李承衍如何,而不是李承德如何,陳鳴和知曉她到底是念了一分姐弟之情的,遂問道:“你想去見他嗎?現在,應該活著。承德未說要殺他,兄長不會動手的。”
李鳳鸞看向北安門的方向,幾番糾結,“還是不去了吧。”
“阿月,這世間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今日的汴梁之爭,是他們二人的事,不是你在做抉擇,選擇了誰,放棄了誰,害死了誰。是他們在做自己的抉擇,誰生誰死,都與你無關。”
她看向他,片刻後,壓抑多時的淚水落下,“我只是覺得愧對了元妃娘娘,她對我那般好,可是我卻……到今日這般,我是恨他的,我如何會不恨啊。可我也沒辦法坦然的看著他送死,這麼多年,他像是我的親弟弟一般,我做不到……”
陳鳴和輕撫著她的背,輕聲道:“鐵石心腸的哪裡還是人?於心不忍才是人之常情。你不過比他年長一歲,這一聲皇姐,換了他這麼多年的平安,你不愧對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