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求變年數已過五百。
再加上求變之前,那三百餘年的靜默期,靈氣枯竭已是八百多年前的舊事了。
縱使有變法,延長了部分修士的壽元,可到了這般關頭,每年依舊有許多修士,死於壽元。
體會到了離苦。
李長笑細數年數,發現若是有心,以賈府的財富,倒真能求得起修士,只是這些修士不會太強。
他斟酌片刻,突然與那賈府千金說,自己是修士,有意幫助賈府尋子,希望她能引薦一二。
那賈府千金一愣,“你不是受邀而來的?”
“不是。”李長笑如實言之。
千金柳眉一皺,心思重重,暗惱自己嘴多,本認為這男子,是受邀而來,也是知情之人。怎料不是這般,而自己剛剛又說了那麼多內幕。若是這男子心思不軌,將這些外傳,這可如何是好?
若是帶去,父親定然會怪責自己。
帶去也不成,不帶去也不成,可把她愁死了,愁上加愁,不知如何是好,直到那陌生男子,輕笑著表示,絕不會牽連於她,並且絕無壞心。千金的柳眉見這副面孔,英俊異常也不似壞人,這才稍緩些許,點頭同意了。
就這般,她帶著紛亂的心情,帶著李長笑去見了父親,也就是當今賈家的家主。
賈府大堂內,已有五人相聚首。賈家家主坐於主位,粗眉方臉,身穿紫金錦襖,腰繫鑲珠繫帶,華貴非凡。只是頭髮略顯凌亂,面色略顯疲憊。他面朝大門正坐著,隔著極遠,便看到自己的女兒,帶著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朝商量要事的大堂走了過來。
賈家家主見宛日乖巧的女兒,在這要緊時刻,竟也出來添亂,臉上怒容不掩,心煩意亂間,快步走來,抬手不由分說,便是一巴掌甩去。
賈家千金俏臉一白,既不敢躲,也不敢閃,就那麼直直矗立,最後卻是那白衣,幫她攔下了那一掌。
“賈家主,不怪她,是我要來的。”李長笑輕笑言道,行為散漫。
他很快表明了目的,賈家家主麵皮抽動,看了一眼大堂中的其他人。
此刻大堂中,除開賈家家主外,還有四人,看起來均是白髮蒼蒼,眼有垂暮之意。
賈姓子嗣盡數被抓,這一行動,是直接關乎賈家存亡,所以不得不慎重。在場的四名老修,與他不是直接認識,便是間接認識,有中間人引薦。
如此才肯放心,才敢把一族生死,託繫於他人之手。
所以面對李長笑這個闖入者,這個不穩定因素,才會如此失態,怒不可遏。
一位老者卻站了出來,他為李長笑擔保,覺得他能加入進來。
“當真?”賈家家主一愣。
“若家主能信得過老朽的話。”那老者點頭。
“容我多嘴問一句。”家主當即追問,“侯老難道認識他?”
“……”
聽到這番問話,那被稱為侯老的老者,驀然沉默半響,幾秒後悠悠一嘆,回答道:“認識。”
言罷,他轉身看向李長笑,“長笑兄弟,許久未見,你是不曾改變過啊,不知還記得老朽否?”
他聲音滄桑,帶著無盡的感慨,目光有一些顫抖,有意避開李長笑,同時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忐忑。
一旁的賈家家主,見人人敬重的侯老,在面對這年輕人卻是這副模樣,心中也是十分動容。
“許久不見,侯兄。”
李長笑朗朗清言道,似老朋友相遇,相隔幾百米,便遠遠呼喚的那一聲招呼。
聲音不大,卻能讓人回頭,讓人倍感親切,好似不曾生分。
“你還認得我?”侯老目光灼灼。
“自然。”李長笑捏著下巴,細細端詳,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