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然此刻正在京兆府,她和衙門裡的仵作一同從斂房出來,隨著等候在外的袁方和雲起去了前院。
剛落座,袁方迫不及待問:“如何?”
“馬浩夫婦身體內並無任何毒素。”不管是仵作還是陸安然都是這樣一句話。
袁方有些失望,“迷藥之類呢?會不會已經散發掉了,因此沒有痕跡留下。”
雲起表示不同意見,“若迷暈了人之後再殺人,馬浩的情況倒是能做到,不過馬錢氏呢?她可是在凍死前就跪在外面雪地裡了。”
袁方皺眉敲了下桌子,“總不能真是邪教摧殘人心智,走火入魔了吧。”
不過這也就是發發牢騷,兩日時間裡袁方將馬浩夫婦查了個底朝天,“馬浩這人做生意還行,有點小聰明,和黃家沾了遠親關係,太祖母一輩是表姐妹。”
比起黃家的家大業大來,馬家這點不算什麼,不過和普通百姓比又算得上小有家產,但馬浩家裡連個下人都沒有,因他有點不為人知的喜好。
袁方說到這裡,臉色不大自然道:“馬浩有龍陽之好。”
“哦,個人愛好而已,只要不作奸犯科,也無妨。”雲起很淡定。
陸安然關注點更偏,“可是他家裡娶妻生女,莫非還將那些個男子帶回家裡?”
袁方:“……”這兩人真的正常?
“馬浩暗地裡常光顧小倌館,對家裡人很是冷漠,尤其不喜馬南南,因為以前馬浩帶回來一個相好,表面以好兄弟的名義借住。後好像馬南南做了什麼,使得夫妻間大吵一架,吵到街坊鄰居都知道了他這點特殊愛好,因此被鄰里左右在背後說三道四。”
所謂不入流的隱秘愛好,大家可以放在心裡面心照不宣,但若要擺到檯面上來,那可就難看了。
“在那件事發生後,相好的自然送走了,半夜裡兩邊鄰舍經常聽到孩子嚎叫哭泣,有一回聲音大了想去看看,叫馬浩攔在門外,不過大家都聽出來,是馬浩在打孩子。”
雲起手中搖扇動作一停,摺扇拍在胸口,道:“所以馬南南身上的傷都是馬浩打出來的?”
“八九不離十。”袁方嘖嘖搖頭,“陸姑娘剛才應該比對過傷口,馬南南胸口那一下痕跡正好和馬浩的腳對上。”
雲起思索道:“馬南南在除夕夜讓馬旦暴打一頓趕出家門,之後死在南三街,而與此同時馬浩夫婦也死在自己家裡。”
“不能確定是否同時。”陸安然開口道:“屍體經由冷凍,會影響其各種變化。”
“那我們假設……”雲起半眯桃花眼,手一揮收回摺扇,單手靠在桌案上,對兩人說道:“馬南南出家門前,馬浩夫婦肯定還沒有死,這個無需懷疑吧?”
陸安然和袁方同時點頭,聽他又道:“而馬南南離開後,也許一個時辰,也許下一刻,兇手來到了馬家,他正好沒有撞上馬南南,於是將馬浩夫婦弄死在院子裡。”
“有不合理的地方。”陸安然提出:“兇手既然對馬家的情況那麼熟悉,定然知道馬家還有一個孩子,為何沒有事先找出來,難道他不怕作案過程中孩子突然出現。”
袁方滿臉認同,“對啊,七八歲的孩子不小了,就算大叫幾聲,也能把人引來家中。”
除夕夜大家都在喝茶聊天守歲,要是外面有動靜,正常情況下肯定好奇要去看看。
雲起反駁道:“你不是說過,馬浩經常半夜在家打孩子,鄰居早就見怪不怪。”
陸安然:“兇手作案手法來看,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這樣一個人,絕不會允許任何不可控的因素存在。”
“那就還有一個可能。”雲起豎起一根食指,“兇手提前蹲在馬浩家,看到馬南南離開後才動手。”
袁方又有疑問,“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