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兒啊,你寒了俺們的心吶!
你也這麼大個人了,你就不想想你娘為啥不給你?
俺們能花幾個錢?你跟我這像要賬似的!
你不懂莊稼地裡的事兒,爹告訴你,好好說,就那一大片荒地,等你趙大爺回來不信你問問!
回咱東北老家,最多值兩萬。
你就是五萬,都得賠個底朝天兒,俺們還能害了你嘛?
你看你娘平常對自個兒摳搜的,啥時候虧待你?
就是你瞧不上眼的穿戴,她都不知道東南西北的人,輕了給你往回買了嗎?你這孩子,咋就能戳你娘心?!”
畢月淚珠子瞬間砸在地上,大顆大顆的佈滿臉頰,她怒喊著,喊的那頭短髮都亂了:
“我不想聽那些!我就想知道為啥要攔著我?!
我都說了說了,是升值!是擴建!你們不懂別瞎摻和!
你們這是要幹嘛啊?誰跟你們說是種地了?我什麼時候看走過眼?!”
劉雅芳插腰蹦起,尤其是聽了畢鐵剛替她說出的那些委屈,她更是傷心難過,嘴不饒人罵畢月道:
“你沒看走過眼?
你沒看走過眼你找姓楚的那家?那家牛逼哄哄的不知道啊?人家瞧不上你,你不知道啊?還自覺(jiao)不孬呢!
放著溜光大道你不走,你非得一天天瞎嘚瑟。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那當兵的,又是買吃買穿又是塞錢的,把你賤皮子賤的,哪輩子缺著物件啦?這麼上趕子怕嫁不出去?!
都說人家不把你當盤菜,都要送上門了,要我我是小楚他媽,我也眼皮子不撩你!
這功夫了,你跟自個兒家人算賬,你真有能耐你別送上門給人作踐啊?跟人家作去啊?你錢大風颳來的啊?處物件還得搭兩個,也就你吧,虎了吧唧!”
劉雅芳終於將郵東西的那口氣,發洩了出來。
畢月被揭了短,徹底掛不住臉了。被這幾句話氣的臉紅脖子粗,胸脯起起伏伏,不再掉淚,滿眼噴火也揭短道:
“現在嫌棄我丟人了?早尋思啥了?嫌我送上門是便宜貨?你們就別沾邊兒啊?!
我小叔庫房出事兒,別用人家啊?
我和畢成有難處,我屋裡爬進小偷時,你們倒是出現啊?
坐人家車裡,看著狗蛋兒穿著人家給買的衣裳,咋不吱聲要臉了呢?
人家大早上拉你們去看升旗,跟人家合照笑的跟朵花似的,是誰啊?
我爹看腿,真有能耐就別用人家給提前找好的醫生!
家裡啥樣不知道啊?
憑什麼你們去住院就是雙人間,咱家有軍人啊?能去軍區醫院?咱家有大幹部啊?給你們安排幹部病房!
換成像我趙大爺那種來京都看病的,能是那樣的待遇?你們咋不尋思尋思?
到底是誰揣著明白裝糊塗,到底是誰聽說人家條件好,高興的不得了!”
畢鐵剛手抖地來回指,指指畢月,指指劉雅芳,他被氣的心口發顫,就不明白了,說錢的事兒呢,又吵著吵著拐到這來了,這是要幹啥?要活活氣死他啊?!
“都給我閉嘴!大妮兒,你要再說一句我就揍你!”
娘倆誰也不讓步。
畢月喊道:“揍我我也說!誰不覺孬?不說你們自個兒心裡不明白!”
劉雅芳跟瘋了一般甩開畢鐵剛,她嫌畢鐵剛擋住她了,幾步躥到畢月面前,冰冰涼的指尖,要不是有畢成攔著,就差點兒指到畢月的鼻子上:
“那是他自個兒樂意!他也賤!”
畢月一雙淚眼滿是怒意:“對,我們都賤。我們不賤了!把折給我!”
“我不給,我憑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