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玄旁邊瞧著紀安得了魁主,嘴角含笑,心中也放心了不少。果然如前世一般,因為這次射箭中並無高手,出題又刁鑽,紀安又得了他的先手,雖然知曉紀安得魁的可能性是十拿九穩的,等他拿到了那一刻,崔玄才放鬆下來。
王淵在座上摸著自己的下巴,聽著周圍人的誇讚,心中想著阿玄果然是個厲害的,才兩年就教出了個魁主,自己這個做師傅的果然慧眼識人,任人唯才啊。
這邊,紀安得了魁主,紀老太太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訊息高興的賞了自己院子下人們一個月的月錢。同時去了小佛堂告知了白氏這個訊息,讓她寬寬心。
白氏這幾天被紀老太太拘著在佛堂裡抄經書,心卻一直靜不下來。紀老太太把紀安得了魁主的訊息告訴了白氏,並且說道:“阿蓮,安哥兒是個能幹的,等著這次他再得上兩個魁主,直接進了殿試,一個前三甲是跑不掉的。就是鄭家再不願意,朝堂之上,也不允許他們放肆。等我託了旭哥兒,讓他再給安哥兒謀個好差事。紀家和鄭家都是武官出身,白家雖然沒落了,可旭哥兒卻是正正經經的科舉出身的兩榜進士,狀元及的。有他在清流文官那邊關照著,安哥兒以前的前程不會差的,你就安心等著做老封君享福吧。”
白氏扯出笑來,對著紀老太太說道:“是侄女想左了,可哥哥這些年處處被鄭家打壓,日子也不好過,若是再幫著阿安,怕是要更招人恨了。”
紀老太太皺皺眉,安撫的對著白氏說道:“你哥哥雖然氣你沒能和白家站在一塊,可也知道你的苦楚。當年若不是他那好媳婦的孃家做了那等醜事,連累他說不上話,白家也不會那樣被動。你哥哥心中一直不好過,又有你爹臨終前讓他多多照看安哥兒,若是能護得了安哥兒,他心裡會好受些。”
白氏欲言又止,到底沒再說什麼。紀老太太也知道這一時半會的讓自己侄女放下小心謹慎卻是也有些現實。她讓下人服侍好白氏,自己回去想著手裡的東西有什麼能是紀安用得上的,要混官場了,那些耗用總是少不了的。
這邊,鄭氏正在法華寺上香,聽聞下人傳來的訊息,心中一梗,憋了口氣。也沒了在寺廟求神問籤的心思,心中則是想著自己姐姐告知自己的,不是從自己肚子裡走的,果然是養不熟的,沒曾想她倒是給晨哥兒招了個禍害。
剛剛坐上轎子,鄭氏就發現了在轎上的一封信。她心中一緊,喊了宋嬤嬤過來。宋嬤嬤皺著眉頭把信開啟,發現沒什麼不託,才恭恭敬敬的把未展開的信給了鄭氏。
鄭氏看完,臉色發白,宋嬤嬤著急的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別嚇老奴啊。”
鄭氏看了宋嬤嬤一眼,像想到什麼一樣,問道:“嬤嬤,晨哥兒生下來的時候就被侯爺抱走了,我當時昏了過去,是派了誰跟著去照顧的。”
宋嬤嬤被這沒頭沒腦的問的有些糊塗,不過還是盡責任的說道:“小姐,您也知道,白氏早產的時候,老太太拿了我們這兒的一大部分人去拷問。這還沒問出結果,您就動了胎氣早產了。當時情況危急,您又是大出血,小少爺生下來,老爺怕我們身邊有那不規矩的,當時就抱到了集福堂去了。老奴一直陪著您,就讓於嬤嬤前後腳的就跟著去照看小少爺了。”
:“於嬤嬤?那她後來呢?”鄭氏臉色更為蒼白的問道。
宋嬤嬤直覺有問題,細細的回憶道:“後來,您入宮請了兩位教養嬤嬤回府,於嬤嬤就回了您身邊。不過,沒過半年,她就得了病去了。”
鄭氏這下都要癱了下來,宋嬤嬤驚呼道:“小姐!”
宋嬤嬤趕緊撐起鄭氏,好在兩人坐在轎子裡,倒是沒引人注意。
鄭氏流著淚把信給宋嬤嬤看,結果宋嬤嬤就看到信上寫著:“十五年前,紀府產二子,白氏換子,親子相見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