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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何況是這天翻地覆的變化。

但仁秀雖然感覺揚眉吐氣,倒也沒有飄,反而對何元菱道:「你進宮晚,不知這些年的苦楚。越是如今得器重,越要記著人心涼薄之時。別看眼下這些人見了咱們滿臉堆笑,那也是瞧著咱身後的皇上。」

何元菱知他謹慎,這也是膽小的好處,忠心、不會胡作非為。

聽他這些話甚是清醒,笑道:「公公倒是熬出頭,我還沒這待遇。別說滿臉堆笑,能不給我好看,已算是萬幸了。」

「早上和主事們見面,給你臉色了?」仁秀倒也很機敏。

「能見到臉色,還算不錯了。有十九位,臉色是青是綠都沒著,人都根本沒來啊。」

本來是挺嚴肅挺鬧心的事兒,被何元菱這麼一形容,竟然有了那麼幾分好笑。

仁秀忍不住咧開嘴:「倒也正常,宮裡的主事個個都是橫著走,以前見著成汝培低頭哈腰,後又只看徐超喜的臉色,都是千軍萬馬裡頭殺出來的,要他們服你這個剛進宮兩個月的小姑娘,怕是的確不能。」

何元菱一臉無奈:「可不是。」便將早上發生的一幕簡單說於了仁秀。

聽她說掐了香頭,那些主事們跑得緊趕慢趕氣喘吁吁的時候,仁秀和郭展都聽笑了。好難想像笑語盈盈的何元菱,威風凜凜起來是什麼樣子。

「對了仁秀公公,我還有個事要問您呢。寶鈔坊薛春榕,您可瞭解?」

「薛春榕?怎麼突然問起他來?」

「早上

他來晚了,一直跟著我,說要解釋。後來我遣人去打聽,說是他閉關研究新配方,的確是無人通傳才誤了早會。不過,話已出口,我不能頭一回就食言,以後會不好管理。所以想問問,這薛春榕好歹一坊少主事,怎麼會落到如此沒人搭理的地步?」

仁秀嘆道:「可憐人罷了。靠著一手造紙的技藝,寶鈔坊缺不得他。不過,也正是因這技藝,才被成汝培強行弄進了宮。強行……何姑娘可懂?」

這聲「何姑娘」,倒比「何總管」親近了幾分。就如何元菱不習慣叫仁秀司務,而習慣叫他仁秀公公一樣,私底下用更民間的稱呼,便顯得關係匪淺。

如此語含深意,何元菱一聽就明白了。

「所以薛春榕並不是自願進宮?這成汝培為了討好太后,也著實傷天害理啊。」

見四周無人,仁秀低聲道:「寶鈔坊的貨,不止供應宮內,迅親王、順親王、乃至程太師府上,都用……」

我去,果然傷天害理。重點只怕就是程博簡,這臭不要臉的老頭子還挺會享受。

「怪不得薛春榕不與人交往,怕是心裡也著實恨這個地方、恨自己會這門手藝。」

仁秀搖搖頭:「倒也不盡然。進了宮,都知身不由己,也不再存出去的念頭,哪裡還有什麼恨不恨的。薛春榕是窮。當個少主事,俸祿亦有限,與人交往少不了錢財來往,他入宮前就有家室,老母妻兒都靠他在宮中的俸祿過活,沒閒錢與人交往。宮裡人都說他摳門古怪,便是這個原因。」

聽到這兒,何元菱想起自己跟吳火炎說的,所有未到之人罰俸半年。對別人可能丟臉大過失財,可對薛春榕來說,卻是等米下鍋的一家子。

何元菱心下有些歉然。

入夜時分,秦栩君用了晚膳。太監們收拾乾淨退出,心照不宣地只留了何元菱一個人在偏殿。

秦栩君轉頭望了望書案上的奏摺,依然是機樞處送來的,二十份,整整齊齊地摞著。

接連批了幾日奏摺,秦栩君已經慢慢熟悉了節奏,眼下並不著急動手,反而走向另一側雕花圓門隔開的靜室內。

靜室裡有兩排花梨木架子,架子上是滿滿當當的畫具,中間寬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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