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宮晨省也見不到姐姐身影,姐姐倒是直接來了成舒殿。”
她靜默不語地跪著,宏晅一捏我的手讓我噤聲,淡向她道:“起來坐吧。”
“謝陛下……”她又一拜,才在宮娥擱下的墊子上坐了。無言須臾,她道,“臣妾知道……陛下已厭極了臣妾,但姑母遺旨,要臣妾好好作這個靜妃……臣妾不敢不來見陛下。”她垂下眼簾,容顏間帶著幾許悲慼,“也求陛下看在姑母的份上……”
“母后讓朕善待你不是逼朕如從前那般待你。”他凌厲截斷她的話,冷冷道,“朕不召其他嬪妃已不是一天兩天,母后是清楚朕的意思的,你不要仗著她的遺旨在這裡得寸進尺。這靜妃的位子你安心坐著,吃穿用度上朕不會虧待你,旁的皆不必多提。”
“可是……”靜妃抬眸欲辯,話未出口神色一黯,低低又道,“那元汜呢……”她默然說,“那是臣妾的兒子。”
她說著,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我:“就請陛下看在他生母死於非命的面子上……別再讓他失去一次養母……”
“良淑容把他照顧得很好。”我輕笑道,“再者,說起他生母死於非命,靜妃姐姐你看本宮幹什麼?難不成你真連自己也騙過了、覺得是本宮殺了嬈謹淑媛?”
我轉向宏晅,森冷的面容上帶起繼續溫和的笑意,續問道:“還是你覺得……那件事本宮仍未同陛下說實情?”
我早已同他說了。除了她毒害帝太后一事我暫未跟他提起以外,其他往事我幾乎都毫無隱瞞地一口氣告訴了他。
他聽罷之後一聲長嘆:“自你跟朕說你沒有害嬈謹淑媛之後,朕就一直想知道是誰有意害你。幾乎猜遍了闔宮嬪妃,獨沒往靜妃身上想。”
我苦笑說:“她藏得太深。”
他輕笑著在我額上一拍:“你當你藏得不深?合著那時就早已翻了臉,還非裝出前陣子才不合的樣子。”
一切都告訴他之後,我感覺輕鬆了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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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妃面有一白,滯了會兒又道:“那陛下可全然信敏宸夫人的麼?她做過的狠事……可不比臣妾少。”
“總好過她信了你那麼多年卻被你親手逼入絕境。”宏晅淡看著她,眼中沒有絲毫感情可言,“在大殿上當眾說出這事,逼得朕就算信她沒做也必須廢了她給眾人一個交代——這麼多年了,朕竟才知道這樣的好計出自你靜妃之手。若不是姑母恰好病了最後又留了遺旨,朕早想問你的罪。”
“陛下……”靜妃的神色登顯慌亂,“臣妾也是不得已而為……”
宏晅氣笑:“不得已而為?怎樣的‘不得已’能逼得你非害嬈謹淑媛又定要嫁禍給晏然?”
靜妃無言以對。
他冷聲一笑,眉宇間俱是厭惡地遙遙看著她,緩緩道:“靜妃,很多話朕都已跟你明說過,真不知你為何還存著僥倖來爭或是來挑撥朕與晏然。那好,朕也不怕再告訴你一次——元汜,從今往後是良淑容的孩子;晏然今日是朕的夫人、以後還會是朕的皇后,她做了怎樣的事都是她與朕之間的事,不需旁人置喙半句;至於你,朕不廢你已完全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你若還不安分,朕可不知自己還能遵她的遺旨多久。”
靜妃身形一顫,恍然地看一看他、又看一看我,終是伏地一拜:“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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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神注目於她離去時的背影,雖然失落黯淡,脊背卻仍挺得筆直。她不會這麼輕易認輸的,若會,她就不是我認識的趙莊聆了。
從潛邸到皇宮,當年與淑元皇后一同嫁給宏晅的媵妾,至今只剩了琳儀夫人和她。她經了這麼多年的傾軋卻仍居高位,我想,就算宏晅把話說得再狠一些,她也仍回覺得自己不會因此倒下,她尚有一爭的機會。
因為她與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