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還是小心為上,回程至太原接鏢,總共五車白銀,一來一回都是風險極大的鏢單,個個都要打起精神,出不得半點差錯。”
“是。”
陳錫田看了下外頭,“時辰不早了,咱們早些動身吧。”
所有人均起身往外走,司徒然跨出門檻時,看見站在廊下的映冬,她正一臉擔憂地望著他。
他冷漠她收回視線,打算步下臺階。
“等一下!”她連忙喚住他。
司徒然停下腳步,卻不願轉頭看她。
映冬走到他身前,道:“這次運送軍糧到虎城,路途危險,回程又要押運白銀,覬覦的盜匪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所以呢?”他冷冷地問。
“我到寺裡去替你求了個平安符,讓你這一路能平平安安的。”她從袖袋裡拿出一個袋口繫了紅繩的紅色絹袋。
“我不需要,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難道你忘了,你每回出遠門,我都會上寺廟替你求個平安符?”看見他打算離開,她急急地開口。
司徒然停下步伐,沈默了片刻。
“當然沒忘。”他轉身,冷笑看著她,“你的付出是需要回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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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言冷語的諷刺,讓她難受得心頭髮酸。
“不要扭曲我的好意,我從來沒想過要什麼回報。”她將平安符拿到他面前,“我知道自己應該拒絕爹的安排,爹那兒我會去說,可是能不能求你收下平安符,讓我安心?”
她卑微的乞求一度動搖了司徒然,但覺得被算計的怒火還是很難熄滅。
或許,更多時候他是氣自已,在爹孃被殺害之後,他應該對任何人都保持著猜忌,而不是輕易地便對她卸下心防!
“事到如今,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他冷笑一聲。
映冬拿著平安符的手緩緩放下,平時的巧笑倩兮,自從那日與他談過之後便消失無蹤了。
看見她低垂的雙肩和黯然失色的臉龐,他竟感到不捨……
昨日在後院,我瞧見了你與冬丫頭超出男女之防的舉止,雖然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看見,但這對於女孩子家來說,仍是有損清白的事,正好冬丫頭喜歡你,我希望你能娶她,如果你同意,燕子樓便是你的;如果你不願意,為了不讓冬丫頭的心思一直放在你身上,我想,這麼多年來,也該是你替她著想的時候了……
想起那日楚老爺語帶威脅的一番話,司徒然心裡對她的不捨頓時消失。
“娶你,能得到鏢局,還能留下來;不娶你,我就得離開這兒……真是可悲。”他自嘲道。
此時,陳平急匆匆地走來,對著這兒大喊:“在做什麼呢?要出發了!”
大夥兒在門外久等不到司徒然,陳錫田只好教兒子進來找人。
司徒然不再多看映冬一眼,快步走下臺階,隨著陳平消失在門外。
原來爹給了他兩條路選擇,吃定的便是他在這世上已無親人,也無處可去。
自己以往對他的好,在他心中早已消失殆盡,此刻,他對她敞開的心房,恐怕也因為她的私心而關閉。
燕子樓一行人順利將軍糧運抵虎城後,隨即前往太原接銀鏢。
一箱箱的白銀裝載在板車上,以米袋掩護,走鏢至河間時,按例在一間破廟裡住下。
江湖上走鏢規距多,為免遭遇兇險,行陸路時不住新開的旅店、不住易主之店、不住娼店,只在熟悉且能夠信任的地方住宿,且晝寢夜醒。
只是,這回雖然已至京城附近,眼看著離京不到百里,卻依舊出了差錯,遇上劫匪。
一夥人將傷者放置在板車上,連同僅剩的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