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陵!你可是發過誓要找比我更好的妻主,現在你對我說這些,你不會覺得自己很可悲嗎?”
“對!可悲!對一個男子而言,有什麼比無法嫁給心愛的人更可悲!我是發過誓,但那又如何?即便是天打五雷轟,眼一睜一閉也就過去了!可是——心碎有多痛、有多難熬你知道嗎?”
舍脂無言。
心碎有多痛有多難熬……她很清楚,再清楚不過。她自認不是個好人,也沒那麼多同情心,但看著這個單純可愛的傢伙這麼執著無悔的愛慕著自己,說半點不動容就太違心了。
這個世間想要嫁給她的男子何其多?但又有幾個不是貪戀她麒麟家主的權勢而是真心傾慕她這個人?
而他,從一開始就說要帶給她快樂。
“就算你嫁給了我,也依然會痛苦,日子依然會難熬。”她不是一個會疼夫侍的妻主,且家裡的兩隻老虎真真不是吃素的。若沒有她的刻意庇護,他可能見她的機會都無多,可要她在三男中對他特別照顧,她自認做不到,比起對他的一分情意,百里伶舟和項賀樓在她心目中更具分量。
任西陵走近舍脂,慢慢抬手探向舍脂,見她沒有閃躲,便一把將她擁進懷中。
“只要在你身邊,天大的痛苦我都心甘情願!”
舍脂的嘴角輕微地抽動了一下。年輕的娃子就是這點不好,愛拿肉麻當有趣。
“怎樣才會讓你死心。”如果她沒有娶夫,她不介意收了他,可是現在,她還是希望他另覓良妻。
任西陵癟著嘴瞪著舍脂,“我已經放了話了,今生非你不嫁,你不娶我我就出家,反正我已經被逐出家門了。”
“嗯?怎麼回事?”掙開任西陵的懷抱,卻見他臉上微微一皺,露出一個吃痛的表情。
舍脂擼起他的廣袖,便見道道深紫的印痕縱橫其上。
“任夫人要給他婚配,他卻跑到人家小姐那裡把人家跟你一一做比批得一文不值,人家沒有當場打死他已經給了任夫人莫大的面子了,任夫人一氣之下就把西陵打了個半死逐出了家門。”舍昕走了過來說道,“姐姐要是真的不要他,那、那我就娶他,反正他和寧冬好兄弟……”
舍脂扶額,橫瞥了一眼任西陵,“你是打好主意賴上我了是吧?真是……沒見過比你更會耍賴的傢伙。”
“對,我就是耍賴了。我就是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妻主,我賴定你了,你怎麼滴吧!”任西陵小下巴一揚,笑意翹上唇角。
舍脂無奈地搖搖頭,“先說好,我還沒打算要娶你。”
舍脂態度的軟化讓任西陵重燃希望,每天天一亮就拉著寧冬往舍府跑。話說歐陽卯已經向寧家請了期定了親,只待來年寧冬會試中舉後完婚,所以寧家的馬車天天往舍府跑也沒什麼人說閒話。
要說任西陵為了入舍脂的門,真可謂把一張俊臉塞口袋裡了。你道他日日上門是為了伺候舍脂?錯!他天天就圍著歐陽卯轉,若是百里伶舟和項賀樓在府裡,他更是百般討好。百里伶舟心中不爽快,也說過幾次狠話,任西陵竟是陪著笑臉全數忍下,這一點讓舍脂都有些意外。而項賀樓則是完全無視任西陵,有一次惹得他煩了,他直接抓著任西陵的衣領將任西陵扔出了院牆,第二天任西陵卻瘸瘸拐拐地又出現在他的小院外。
看來任西陵是準備把一個“賴”字充分發揮到底了。
“一個能文一個能武再來一個善營,小鸞,你房裡的搭配不錯哦!”姬無瑾調侃道。任家也算是她的人手,對於任西陵出眾的經營之才她當然一清二楚。
“那也得他過得了文武二關才行。”舍脂翻看著姬無瑾帶來的朝中各派的情報,不以為意地應道。
“只要你開了口,他們絕不會說半個不字。想想像百里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