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人群中一聲暴喝聲響起,那條撲向秦雲煙的巨獒,突地慘哼一聲,蹦起八尺高下,“砰!”的一聲,摔回地面,鮮血如噴泉般射出,四腳一伸,登時斃命。
橫躺在那裡的女人已是氣若游絲,下身血肉模糊,抬起淚眼,迷濛的看著出手斃犬的俊秀男子,目光中隱含死志,緩緩的閉上雙眼,眼淚順眼角滑落入鬢,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憐憫,手底下卻毫不遲疑,劍光一閃,鮮血噴濺一地。
劇變叢生,雲月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秦雲煙的屍體,臉上帶著一抹森寒的笑意,揮揮手,周圍的人紛紛散去,全身癱軟的秦無言也被眾人拖走。
場中只剩他們二人之時,雲月斂住了臉上的笑容,慢慢踱步到戰羽身前,眼中閃過興味的光芒,身子貼向戰羽健壯的胸膛,手指輕輕在他胸口處畫著圈,“戰郎不喜歡,直說就是,為何要殺死本宮的愛犬?”
柔軟無骨的玉手撫上身來絕對是中享受,看似無心,但她的手所放的地方雖不是什麼敏感部位,但卻是最能挑起他身體激情的地方,戰羽心神一蕩,以內力相抵,心下一凜,媚術!兩人的姿勢充滿了香豔旖旎的氣息,但撩人的氣氛下隱藏著劍拔弩張的殺機。
戰羽猛的甩開雲月伸向他裡衣的手,後退一步,目光一轉,恢復清明,“還望公主自重!”
雲月神色一變,眼中射出的冰冷寒光讓他猝然驚覺她並不只是心腸狠辣的女子,而是充滿高度危險的毒蛇,“戰公子好定力啊!”
戰羽腦中快速一轉,面露懼色,“驚惶”下跪,“卑職惶恐,公主天人之姿,我等賤民豈能褻瀆……”
雲月揚眉冷哼,正待說話,身後傳來一陣洪亮的大笑,“雲月又在欺負本王的手下了,戰羽自幼習練的是童子功,不近女色,自是比一般人定力強些……”
雲月眸中冷意一掠而過,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停頓,臉上頓時笑靨如花,轉身撲進身後男人的懷裡,甜膩的嗲音絲絲縷縷入耳,“侯爺,您又取笑奴家……”靖南候大笑著攬她入懷,飛快的使了個顏色給地上跪著的男子,抱著懷中的美人大步離去,戰羽緩緩直起身子,凝視著他們的背影時不經意捕捉到雲月眼角一絲隱然的譏諷。
戰羽微眯著雙眼看著各懷鬼胎的二人遠去,嘴角浮起一絲莫名的冷笑。
似乎突然被針刺了一下,雲月有些煩躁地坐在梳妝鏡前,摘下了頭上的金簪步搖,一頭濃密的黑髮泉水般披散在身後,透出一種說不出的慵懶。
身後的年老宮人拿著梳子輕輕的理順著她的秀髮,深青的宮服越發襯得他面容枯槁,“公主,您這般委屈自己是何苦啊……”老年宮人自幼看著雲月長大,情分自是不比尋常,這宮裡也只有他敢訓誡雲月。
雲月也不惱,眼底含著隱隱風情,卻是難掩戾氣,“楚盛,你可知本宮在西域隱忍三年多,受盡屈辱,委曲求全,為的就是這一天,靖南候城府極深,狠毒狡詐,若非如此,他怎能容得本宮存活至今……”
“您……”宮人不由的落下淚來。
雲月微微擰眉,似乎是想笑,但是魂魄中的悲涼無奈卻不允許,一雙水眸似笑還哭,“只有完全將自己暴躁,蠢鈍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以弱示強,他才能真正放鬆對本宮的警惕,此時的本宮對他來說還有利用之處,就看誰能笑到最後……”
涼城皇宮內密室中也有一場對話正在進行。
“……此時三國同盟已經完全打亂了主公的計劃,北漠邊城的情勢已經被控制,我們是否繼續,還望主公明示……”
從明黃的簾幔後傳來低沉的聲音,“你先下去,將所有在北漠的手下全部調回,此事有異,不可再輕舉妄動……”
密室的門開啟又合上,漏出一室燈影搖曳,立刻又緊緊關閉,不漏半點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