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已久的憂傷和痛苦似乎都隨著這場淋漓盡致的戰鬥煙消雲散。
是的,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沒有家族的陰謀,沒有殘酷的任務,沒有親手降落宇智波家族帷幕的絕望與悲哀。
他和止水還像以往一樣形影不離,一塊兒嬉戲,一塊兒對練,一塊兒在森林中快樂地奔跑。
時光在恍惚中飄飄悠悠地回到了那個金色的童年,那樣地令人憧憬。
彷彿昨日重現。
“Itachi,說實話,其實是我輸了。”海燕收斂了笑容,輕輕嘆了口氣。
這場酣暢的對練還真是將他最後一絲體力也用完了呢。他放鬆了身體,愜意地將汗涔涔的腦袋靠在鼬頸窩處。“說好我們都不用術的。但我還是卻用了瞬步。雖說是身體下意識的行為,但也違反了規定啊。”
“瞬步?”鼬輕輕睜開闔上的眼睛。幽不見底的黑瞳探究地看向這個有點無賴地趴在自己身上的人。這是“瞬身之止水”的絕技嗎?
“呵,怎麼說呢。這算是我獨有的技能吧。”海燕說。他的聲音隨著思緒的遊離而有點低沉。“這是快速瞬間移動身體的技能。發揮到極限時,能以對方看不到的速度移動到對方身邊或者更遠的地方。而我,顯然還不夠啊……”
海燕記得捩花曾毫不留情地嘲笑過他,說他此時的瞬步就像龜爬。比起那個偉大的朽木白哉大人不知道差到哪裡去了,更別提“瞬神”四楓院夜一大人了。這話聽得他真是鬱悶。
什麼啊,總有一天,他志波海燕會超過這兩人的!他暗暗下定決心。
倦意漸漸湧上來,海燕的意識有點模糊了。
“吶,Itachi,我發現趴在你身上睡覺挺舒服的。”他眯著眼睛,感受著夕陽餘暉、醉人的薰風以及身下那人溫熱的體溫。
在朦朧中,大大咧咧的海燕大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說些什麼。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他懶洋洋地一點兒都不想起身。
宇智波鼬黑線。
他冷著臉搖了搖身上的那個無賴,“起來。否則我把你丟到崖下去。”
“嗯嗯。你下次還要陪我打啊……”那人眯著眼,含含糊糊地哼哼兩句,又不動了。
真是回答得驢唇不對馬嘴。鼬費力地單臂支起身子疑惑地檢視時,卻發現那人已然趴在他胸口睡死過去了。那人似乎睡得特香甜,微微張開的嘴角還留著可疑的亮晶晶的水痕。
於是,還是十三歲少年的宇智波鼬,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生命中的無可奈何。
Chapter14:壓抑的憤怒
最後,宇智波鼬還是沒有將我們的海燕大人給丟到山崖下。
他垂著眼睫,幽深莫測的黑瞳看著呼呼大睡的某人,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為什麼這人還能這麼毫不設防地安睡在自己身邊呢?記得那個紅月之夜,自己為了脫身,被迫對他使用了天照的。
天照的威力鼬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如果不幸中招,輕則重傷,重則性命不保。而且攻擊範圍非常大。黑色火焰將目之所及的一切燃燒殆盡,不會停止,不死不休。自己雖然沒有直接用天照攻擊他,但這人也被燒得在木葉病院裡躺了將近十五天。難道這些他也不記得了嗎?
回想起止水摸著後腦勺,對自己露出那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鼬不禁輕輕嘆息。
抬眼望向遠方的天際,最後一絲金色的陽光也隱沒在地平線下了。天色漸漸晦暗起來。山崖邊吹來的風,也涼意更甚了。
這個時候,佐助也放學了吧。要是沒有看見眼前這個愛笑的白痴,他一定會非常焦急的。
鼬低頭沉思著,苦笑著又看了看懷裡睡得一臉安然的人。唉,這人貌似更得寸進尺了呢,無意識中居然抱緊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