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錘砸在他胸口。
看著廉寵眼底那拒之千里之外的冷漠防備,宇文殤腦子轟地一片空白。
他的目光怔怔落於她薄涼啟闔的嘴唇上,耳朵嗡嗡作響,心亂如麻,茫然無措。
他很清楚,後宮裡有西覃的眼線,楚憐也曾經反覆提醒他小心人挑撥離間。可晚莫言死後,兩人不疏反密,他便一時輕心,卻沒料到有人背地裡暗捅了他一刀。
薄唇緊抿,鳳目晦澀,他迅速收斂心神,靜思線索。今晚為著琴心夜祭之罪她去了雍凰宮,定是那賤婢嚼了舌根。只恨當初他被她一求,便全由她胡來做主,沒有斬草除根。琴心陷害成功,此刻恐怕早已自盡,來個死無對證。
他千算萬算,千防萬防,拒得住明槍暗箭,卻防不住飛短流長。
真是該死!
“寵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氣急敗壞抓住她肩膀,她卻如泥鰍般滑開,瞬間移到五丈開外的地方,惡狠狠地怒視著他。
他凌厲堅決地在房中撲捉她,急急解釋:“宇文烜這名字朕的確早就想好了,可朕只想與你養兒育女,寵兒!”話音落時,他單手鉗她雙腕,將她拉入懷裡,可她很快舉肘猛擊,腿起頂腎。宇文殤在剎那間運起全身劍氣,縈繞一層血金光芒,生生吃上她的拳打腳踢,雙臂急合,將她緊緊抱住:“寵兒,聽朕解釋!”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她叫罵道,奮力掙扎捶打,腳兒亂踢,“你那麼多女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你去找別人吧!你要雨露均霑也好,金屋藏嬌也好,雙美三美十美鬧榻都行,你去搞太監我都不管!”
宇文殤心痛如狂,幾乎窒息過去。她已不是一次兩次為了他過去的荒唐淫/靡鬧脾氣了,他知道他罪該萬死,可世上沒有後悔藥吃,除了死死抱著她,他全然無措。
意識到這次他可能再次失去她,極端的恐懼令這個已經習慣了自我保護的男人面肌凍結,神情陰森可怕,泛紅血目掠過莫名寒意,咬牙切齒,苦悽道:“不要逼朕……”
猛烈狂風忽至,颳得廉寵面龐作痛。好不容易睜開眼,卻見滿屋輕紗亂舞,烈風鼓鼓,隨著描金牡丹瓶應聲倒地,一應裝飾乒乓墜落,血黑色劍影迴旋呼嘯,結作一道密密麻麻的大網,一時之間天昏地暗,鬼哭狼嚎。
廉寵僵直身子,瞠目結舌,不敢置信。背脊裡一股子冰冷刺骨席捲全身,幾欲凝結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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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白粉唇終於動了動,她猛然擰轉,驚魂不定看著背後膚色幾近透明,森然如閻羅的男人。
她瑟瑟作抖撲入他懷裡,圈住頸項,尖牙一口咬上他肩膀,毫不留情。
血肉泛起,染紅衣衫。宇文殤卻絲毫感覺不到痛,冰冷大掌不住在她身上撫摸。
“你這王八蛋!”她橫眉豎目,“你現在了不起了,成日裡便只會欺負我!!”
她憤怒地掐住他脖子,前後搖晃:“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成天讓我不好受,動不動就兇,我不過就報報仇洩洩恨,你就發狂來嚇我!氣死了氣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廉寵被宇文殤懸空抱著,小腳兒對這他膝蓋一陣亂踢,嘴裡不停:“還敢橫練‘金鐘罩’,還敢橫練‘金鐘罩’,我踹死你,踹死你!”
原本波濤洶湧蘊藏海嘯的深瞳陡然放出奇光,察覺廉寵的異常,眼見事情或有轉機,宇文殤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她臉頰狂吻,直磕得廉寵哎喲直叫。
“嗷!”她小獅子般咬住他舌頭,佯作狠下毒手,卻只是輕輕咬了咬,便任他攪入口中,肆意吮吸。
“啪!”她小掌狠狠拍上他臉頰。
宇文殤蹙眉,微微拉開距離,氣息不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