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
“回稟陛下,雪狐皮披風只有四件。”梁斐芝雖然弓著背,可她的眼睛卻是小心的看向康正帝的。
康正帝深深撥出一口氣,說道:“那……夕寶林送火狐皮的吧。他膚色白,性子又活潑,送火狐的。另外,鎏金鏤空雕花的那幾款手爐若是做好了,也一併都給他們送過去。對了,暖手捂也給各宮送一套吧。”
“諾。”梁斐芝領命告退。
就在康正帝盤算好,晚上要翻柳書君的玉牌子時,八百里加急卻火急火燎的從皇城外送了進來。
前方戰事告急,康正帝連夜召見了軍機重臣,一時間什麼興趣也沒了。
北方的冬日,即使有明晃晃的一輪暖陽掛在當空,也絲毫起不到任何作用。年紀小,等級低的宮人們,手上生了凍瘡,連求醫問藥都排不上隊。
柳書君身著素軟緞鑲風毛披風,和秦楚笑一同向鳳儀宮走去,秦楚笑問道:“我還說,見見你的藍狐皮披風是什麼樣的呢,可你幾日來都穿的這麼素淨做什麼?”
柳書君看著秦楚笑,說道:“哥哥不也只穿著雪緞披風麼,不是也一樣素淨?”
“我這是心想,從咱們未央宮到這鳳儀宮也沒多遠,穿著灰狐皮披風實在怕走出一身汗來。可弟弟你苦寒啊!”秦楚笑說著,縮了縮脖子,又道:“這天是真冷啊,說幾句話,嘴唇都快凍僵了。”
秦楚笑和柳書君,遠遠看見慕容淺秋和南宮兩兄弟,兩白一橘的走到了鳳儀宮門口,向他們瞥了一眼,便走了進去。
江珵鶴在鳳後鸞座上,看向緩步進來的柳書君和秦楚笑,淡笑著說道:“連著幾天,本宮也沒能一睹藍狐皮披風的真容,柳倢伃為何不穿吶?”
柳書君和秦楚笑,向江珵鶴行完請安禮,這才答道:“回鳳後,侍身知道當下戰事吃緊,便不敢穿著招搖。”
江珵鶴聽著,倒是欣慰地點點頭。可慕容淺秋和南宮虹夕,聽著卻極為不是滋味了。
南宮虹夕快人快語的說道:“知道的,是以為柳倢伃為免招搖,不願穿那一寸千金的藍狐皮披風。不知道的,還以為柳倢伃是暗指:其他君侍穿的狐皮沒那麼貴重,還招搖過市呢。”
江珵鶴拿出正室的架子來,聲色捎帶嚴厲地說道:“行了!陛下為前方戰事繁忙,自從你們二人解除幽禁之日起,到今天為止,陛下都未再踏入後宮半步。你們還要為了件狐皮披風斗嘴!”
南宮虹夕雖然住了嘴,可他的神色,卻明顯沒有任何尊重這位鳳後的意思。
江珵鶴見南宮虹夕也不告罪,頓了許久,這才對連燁關心地問道:“連傛華怎麼臉色越發蒼白了。陛下不是特別允准,年後再發落你母親麼?你要養好身子,切莫太過憂心。”
念慈這時從連燁的身後往前走了幾步,說道:“回稟鳳後,連主子並不是病了。”
“哦?”江珵鶴抬眉不解地看向念慈。
“昨兒個太醫院例行問平安脈的時候,查出來是連主子有喜了。”念慈喜滋滋地說道。
聽到這個訊息,一眾人的臉色都好看不起來,雖說同侍一妻,可哪有真正同心同德的美事呢?
江珵鶴笑得也有些生硬,他下意識地將手放在自己的肚子前,似乎這樣就能掩蓋住自己的失落一般。
可江珵鶴畢竟身為鳳後,他不得不笑著賀喜:“多好啊!前不久慕容修儀剛確診,如今連傛華也懷了身孕了。雖然朝廷戰事吃緊,可後宮雙喜臨門,好歹也算是給陛下填了件喜事。”
“給陛下報喜了麼?”江珵鶴問道。
“還沒有呢,陛下為著侍身母家的事情……一直不願見侍身。如今前方戰事告急,陛下心焦,侍身也不敢去叨擾陛下。”連燁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配上他慘白的病容之姿,即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