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景吾他們來,自己真的是個自私到無可救藥、令人髮指的人。
漫長百年,我除了對冥王大人說過‘喜歡’二字,還對誰說過呢?沒有了吧。
可是,我也從來沒有對人說過明確的‘我不會喜歡你的,請你放棄,死了這條心吧’這樣的言語。
於是,便向冥王對我的忽遠忽近一般,我對他們也是抱著同樣的政策,拖拽住他們的溫暖,只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
我很想對他們說,對我這樣的人,不值得投入感情。
可是,這句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然後,經歷去而復返、失而復得的我,更加說不出這樣的話了。
因為,正如我之前所想的那樣。我發現,自己的心在被這些點滴積攢出的感情慢慢侵蝕。
現在的我,很自然地把他們看作是至親之人,他們的一顰一笑,也會牽動到我的心絃。
為了不讓表面的平和受到影響,我盡力壓制了內心真正的感受。
無論在誰面前,我都可以用這張不為任何所動的面癱臉做掩護,用其他的話題岔開可能發生的尷尬之事。
原來的我,搖擺不定。可是,經過了這次幻冥界的誣陷事件,終於讓我認清,他們也是可以依靠的人。我對他們,已然再也放不開雙手和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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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景吾坐在歌劇院大廳內,安靜地欣賞著臺上精彩的演奏。
尼科羅?帕格尼尼的一生極具傳奇色彩,他是個毋庸置疑的音樂天才,從3歲就開始學習小提琴,8歲便能夠創作出小提琴奏鳴曲,9歲加入市立歌劇院的管弦樂團,11歲便登臺演出自己創作的曲目……在帕格尼尼在五十八年的音樂生涯中,創作了二十四首小提琴隨想曲,顯示出驚人的才華。
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音樂家,那樣一雙拉提琴的聖手,去曾經一度沉溺在賭場和妓女的溫床之上,將靈魂和肉體同時出賣給了紙醉金迷的齷齪生活。到最後,他被飢餓、疾病所困擾,而不得不將心愛的小提琴變賣度日。
但是,帕格尼尼是幸運的。當他墮落到窮困潦倒的時候,一個叫荻達的善良貴婦人像天使一樣降臨到他的身邊。她將帕格尼尼接到鄉村自己的一個別墅,對他進行了三年的精心調養。荻達手把手地教會了帕格尼尼吉他的演奏指法,使帕格尼尼重新找到了手感和樂感,並創造出了小提琴演奏的新技法。
之後,帕格尼尼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鄉熱那亞,並在盧卡重新舉辦了小提琴音樂會。
……
我一邊認真聆聽著樂團的演奏,一邊回想著這些我在人界時瞭解到的歷史資料。
我總有種感覺,就好像帕格尼尼的故事發生在身邊一樣,模糊的印象中,好像有誰也對我講述過與帕格尼尼經歷相似的東東。可是,這種感覺太虛無縹緲,我找不到任何的實際。
手指被溫暖的東西包容了起來,我轉頭看向身邊的景吾。他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舞臺,彷佛抓住我手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無奈了,剛才過來的途中他就一直牽著我的手不放開,現在又抓,不會成習慣了吧?
正在我躊躇著要不要把手抽出來的時候,臺下突然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把我的注意力給轉移到了舞臺之上。
只見鋼琴前坐了一位美麗的婦人,一名身穿燕尾服的年輕男子走到了鋼琴前,向臺下鞠躬致意。他手中拿著的是一把小提琴。
我看到此情形,立刻明白了。這是要演奏曾被李斯特改編過的《La Campanella》(鍾),選自帕格尼尼所創作的B小調第二小提琴協奏曲。我和景吾曾經合奏過此曲。(詳見第一卷第18章)
手指傳來稍微加重的力度,我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