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燒,地上的血蟲,扭動了身子,開始打卷,可惜沒翻幾下就玩完了,身子炭黑,雲景一踩,頓時成了一推炭灰。
沈掬泉趕緊疾步走了過來,蹲下身,抬起我的手腕,蹙眉看的仔細“小十,你的煞解了。”
我仔細一看,一愣,原本瑩白半透明 的鐲子現在已經紅的鮮豔,也是半透明的,樣子好看極了。再看我手上的手印,已經完全淡化,模糊的只剩一個輪廓了。
“太好了。”他對著我笑,那種笑真像是許久之前我認識的那個陽光少年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那樣的沈掬泉了。我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正在我們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雲景發出聲音,應聲聽到輕脆的玉的碰擊聲,我望過去,愣住。地上那隻鐲子竟然變得跟我手上這個鐲子一模一樣,同時鮮豔的紅色,半透明。
再看雲景的手,焦黑色,而薲的屍體裡的火焰竟然意外的熄滅了。
難道是?我似乎有些明白過來,苦笑爬上我的臉,原來這個科重竟是如此愛一個人,為她死,連死後都不忍徹底毀了她,終是這麼多不忍,到頭來卻只鬧得這麼個下場。
我看了看自己的鐲子,再看了看地上無差的另一隻鐲子,搖了搖腦袋。
有些人用來祭奠和珍惜愛情的方式顯然太多激烈了,可不能否認的是,這場極致的愛與被愛之中,很多人被感動了。他的激烈,他的執著,他的決絕,還有那些不忍,不放,我似乎能看的清楚了。
還記得白馬地宮之時看見科重的那個眼神,他一笑,我竟然哭了,他笑得那麼美,那麼真,那麼痴,也許那時候真正感應到這一切並不是我,而是鐲子的主人吧。
一地破碎,一地凌亂,一地蒼涼。
雲景站在那,我們靠在這,大家都沉默了,面對這一切,各有各的心思。
墓室裡突然一下子靜的怕人,緩慢的咯吱聲響起的時候,大家都是一愣。
薲早已經黑糊不堪,雲景似乎心有所想,可他的身後,那個原本躺在高臺上的屍體,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緩慢的動了起來。
他坐起來,定定的,直直的,我從他側面望過去,頓時倒抽一口氣。
白毛紅毛的聽過殭屍,綠毛的聽過烏龜,可我沒看見過紫毛啊,那軒轅修不知道什麼時候滿臉生了一層的紫毛,看起來如孫悟空還像猴子。只不過這只不是猴子,是個粽子還差不多。
一身的明黃袍子,襯著一臉的紫毛,腦袋上的冠早已沒了,一個人直繃繃的站起身,幾乎是毫無猶豫的直奔著雲景的背後飛身而去。
所有人都呆了,來不及出聲,但云景也是習武之人,聞聲一側,閃了過去,卻被擦傷了手臂和臉。
軒轅修的臉終於正面對著我們了,那一臉的紫毛下,一雙圓瞪的眼,泛著綠光,嘴微張,牙齒泛著寒光,兩隻手的指甲極長,完全的紫黑色。
“活屍?”季寧煙緊了緊胳膊,把我往後拖。
“不是,你看他的胳膊竟然可以來回的收縮伸展,根本不是活屍那種僵直的。搞不好這個才是最厲害的。”我斷斷續續的道。
“你說,到底怎麼樣才能出去?”娉婷表情冷到極點,盯著我問。
我搖頭“除非解決了他,或者我們找到出路溜出去。”
正說著,軒轅修不斷的撲向雲景,看樣子像是隻針對他,雲景倒是有佔上風的時候,可惜那軒轅修似乎變成金剛不壞之身了,無論雲景如何點,軒轅修絲毫不為所動。眼見雲景用血做符都不管用,我是徹底的心冷如死灰了。
“掬泉,我們先找出路吧,或者輕功先出去?”娉婷挪到沈掬泉身邊輕輕的問。
我蹙眉,這女人的意思是完全放棄雲景了 ?心黑也沒有黑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