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思緒悠悠……
小聲喘息著走近卻不敢打擾池邊人飄忽的思緒德宇公公抱著一套淡雅的女子宮裝肅立在池外。
趁隙從御乾殿中逃脫他幾乎跑遍了整個皇宮不知道她有沒有脫身就算逃脫了衣服破損又該如何奔波近半日時光終於在這偏僻的崇華殿的池塘邊找到了她慢慢心安下來。注視著池邊人似乎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淡怡的身姿似已與周圍融成一體沉入月色中。德宇嘴一張想要出聲叫喚池邊人已經緩緩偏過頭吟然一笑:“來了嗎?來的正好我正愁如此模樣怎麼出宮呢。”
“夫人”微微把都低下德宇不疾不緩地走近在五步距離處停下見歸晚平靜之態忍不住問道“皇上……”
“皇上?”本是淺笑吟吟的歸晚輕逸出一聲哀嘆“天子之尊真是非同凡響啊龍吟虎嘯莫之為敵。”
本想問後來到底生了什麼事但此刻卻怎麼也問不出口德宇皺起眉似有擔憂地望著歸晚。
“你是在擔心我嗎?”歸晚眸光掠過德宇捕捉到他神態裡流露出的憂心調侃道“放心吧一時三刻還不會有性命之憂。”
如此輕鬆自如的語氣卻掩不住其後憂慮萬重德宇聽了這話不但不喜反而更增憂慮。歸晚見之淺笑略斂黛眉已微蹙露出沉思模樣。
今時之日在皇宮中種下禍根豈是三言兩語就能矇混過去?歸晚苦笑絲絲泛開在這殿中她因為景儀殿中一幕亂了心神應對鄭鋶之時居然出威脅之語雖然保住一時安危卻為以後埋下無窮禍根在謀略上出現錯誤此刻就算想補救也是悔之晚矣。
平靜一想在新婚之時便已知道樓澈與螢妃之事為何剛才會如此沉不住氣?皇上如此深沉難測和他御乾殿一面已經引來殺機更為樓澈添來無窮麻煩和災禍。原本鄭鋶同時面對樓澈與端王兩人就算想要除之也要分出先後此刻她已撞破他真實性情只怕皇上要先對樓澈下手了。
說到底樓澈護她寵她關心她給的都是世間最好的她帶給他的卻是後患無窮只怕真正有所虧欠的還是她多一些。
歸晚想到這裡心有些酸似有悶氣堵在心田一般情不自禁幽然暗道:“難道真應該離開相府遠離是非嗎?”離開解皇上心頭之刺也不用把災延禍到相府。
德宇聽歸晚自語驀然一驚抬起頭對上歸晚迷惘的表情心有不忍輕勸道:“夫人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遠離是非談何容易。”
聽到耳中心頭微震歸晚轉眸過來打量德宇。德宇退後一步倏地跪倒在地和著那被月光鋪洩一地的碧綠進言道:“夫人剛才御乾殿一幕是憂也是喜啊皇上要針對樓相與端王碰巧給夫人聽到了可是如果夫人離開了難道皇上就不會對付相府了嗎?這都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啊。”
聞言略有沉吟歸晚蹙眉舒展薄笑淡漾:“莫與之敵不如避之難道公公不明白這個道理?”和皇上為敵能有幾分勝算呢?
“夫人你不是已和皇上下了兩年之約何況能避則避避之不過不如敵之啊。”語重心長的話語出自德宇之口他本是小小內侍遠離內宮爭鬥每日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一夜被歸晚拉進是非圈本是一身清沾惹半世塵。此刻居然有種想要活下去活得更精彩的想法即使只有一點作用他也想在宮中做一把傘為眼前人遮去一些風雨。與其一生默默不如一瞬燦爛德宇毅然在內心下定決心。
“避之不過不如敵之?”輕笑著把這話又含在嘴裡唸了一遍歸晚低吟又恢復了那清揚自如的姿態看著德宇跪在身前笑語回道:“公公提醒的是是我想的太天真了。兩年為期權謀相爭到底誰人能勝還未可知呢……”
話音裡三分清狂陰霾全消德宇忍不住抬頭相望只見歸晚含笑立於柳前眉宇高揚端的是恣意昂然一股子不受世俗的隨意自如又有些眷戀紅塵的悠暢風致雅然。
輕風四起颳起柳枝脫枝柳絮飄揚歸晚薄笑著伸手纖指如蘭手腕輕轉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