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藝人敬服仰慕。五名家之一的何氏少年偷師,輾轉過多家作坊和製坯廠,甚至曾混入琅家以火夫身份偷師學藝,最終開創一代大壺之風,逼得琅一山大師避其鋒芒,棄大壺而該制小壺。亦有兩位雅流大師出身亦不清白,最後無一不取得傲人成績,贏得世人尊敬。”
“紫砂界並不是一個以出身論英雄的地方,師門傳承也並非高於一切,正統還是旁支亦只是你們這些已成名的大師隨口判別。我一不曾偷師,二不曾侵害他人利益,姜師傅和我一個願教一個願學,比起那些前輩收斂了不知幾何,若這也是犯了規矩,不知道肖大師置那些前輩們於何地?”
肖筱愣了一下,沒想到蘇錚不僅沒有惶恐求饒,反而張口就說出這麼多話來。
她看著眼前這個眉眼清朗目光澄明的少女,冷笑一聲:“犯了哪條規矩?只要事情暴露出去,自會有那些人把姓姜的趕出業界,也讓你一輩子都踏不進來這個門檻,那時你便知道知道自己犯了哪條規矩了。”
蘇錚也冷笑:“果然如此。”
肖筱繃住了臉:“你什麼意思?”
“你們不過是仗勢欺人罷了。什麼規矩?不過是你們怕有一些天賦極佳的人崛起,又不受你們這些老人的管理控制,便扣死了起步的這一環。這紫砂業又不是你們這些人獨有的,有興趣的人有理想的人為憑什麼不能自己闖出一條路來?憑什麼非得得到一個切切實實的身份才能去接觸?捏幾團泥巴能算多大一點的事?”
蘇錚站立在那裡譏誚地說:“你們大概也知道這規則過了,又定不出一個確切的度,所以沒有拿出具體的條文。放眼去看看,民間沒有踏進業界卻琢磨起這一行的人不知凡幾,你們都一個個管過來?那些人你們才沒空理會呢。唯有在碰上自己看得上眼的人的時候,才拿出這所謂的規矩來,脅迫那人挑選一個勢力加入進去,好將其牢牢掌控在手裡。這樣卑劣的行徑,也好意思拿出來冠冕堂皇地嚷嚷。”
蘇錚早就很看不慣這種強迫性的所謂規矩了。
偷師嚴懲倒是可以理解,哪行哪業都是這樣的。但沒有拜師,連自己一個人悄悄地靜靜地做些研究創作也不行,何其霸道。
就是因為這一點,她至今只能偷偷摸摸地練習紫砂,相信和她一樣的人不在少數。她之前報出來的那些名字,都是野路子出身,因為想借鑑一下他們成才的經驗,蘇錚花了不少心思去書局、去市井收集他們的資料,一研究發現這些牛人早期無一不遭到過封殺,雖然動手的勢力做得很隱晦,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琅家等業已站穩腳跟的大勢力所為。
為什麼?因為他們無法容忍那些人和他們搶生意,無法忍受自己的無上光輝榮耀自己的霸主地位被人奪取。
要麼收服,要麼令其消失。
蘇錚覺得這可以理解,那些巨頭也不知道成功了多少回,最終民間無名無派的自由藝人少得可憐,幾乎每一個拎出來都是祖上有點根源的,而攀扯上根源,少不得又要排資論輩,盤根錯節的關係梳理下來,最後還是要被幾個巨頭牢牢掌控。
這簡直是壟斷!
所有藝人都要看他們的臉色吃飯,而為了避免再出現幾個天才人物和他們叫板,近來幾年扛著貢品的旗幟,這些人越發過分,居然從新藝人的起點就開始限制。
第一百四十三章 驚聞
肖筱沒想到蘇錚還繼續說下去。
還一副義憤填膺義正言辭的樣子。
她氣得不輕,罵道:“你算什麼東西,爬在地底下的螻蟻,這些話也是你夠格說的?你是在教訓誰?簡直不知所謂!”
抓起手邊的茶盞砸在蘇錚腳邊。
氣怒得胸口不斷起伏,眼珠瞪出,好像要吃了人一般。
坐在角落裡一動未動的人也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