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之淩頷首回禮:“師傅。”
這二人皆喜靜,一來一去算是打過招呼。
鐵硯送來已上好魚餌的釣竿,難得的冬日暖陽,鳳之淩握杆冰面垂釣。
紫藤在相距他半丈之處,在鐵硯準備的小木椅上坐下,其餘人也都紛紛坐下握杆。
師傅六人之間,靜靜地坐在冰面之上,不需要太多言辭,如此便是最好的開解。
前日雪松飛鴿傳書,“他”從邊關回來了,算算日子明日便該到了,今年似乎早了一日,許是他那掌上明珠有了生孕,急著回來探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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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三十,一輛馬車急急駛進青州城,車上的女子一臉的不悅,這討厭的風雪天,害得她在路上耽擱了好些時候。
更可惡是湘兒那丫頭,明明自己都會了,非要設計她來教小師妹們,差點壞她好事……
平東王府大門前停下一輛馬車,車上下來一名綠衣女子,守門的侍衛眨巴眨巴眼珠子,立刻認出這不正是四個月前隨長清侯前來王府的隨身女大夫嚒!
侍衛頓覺後背一陣冷風襲來,這姑娘的大名可是聽東院裡的兄弟提起過啦,那些兄弟提起她哪個不是扭曲了臉哀嚎狀,據說那日長清侯離去,不當班的東院兄弟們大吃了一頓慶祝此事……
“喂,大哥,平東王爺可在府上?”安柯兒顫著嗓門道,哎,快凍死她了……
“在,在,王爺在。”被稱一聲大哥,男人頓時不自在了,雖說稱她一聲姑娘,可分明她要比自己大吶!
咦?莫非守門的大哥也怕寒,同她一樣凍著了,怎麼說話結巴?
安柯兒想也不想,冰冷的爪子一把伸向侍衛的手腕……
平東王府大門前,頓時發出一聲驚天之響……
王府大廳,鳳煜輈手捧茶碟,眯著眼打量正捧著熱茶享受狀的女子。
前番,除了盯著淩兒師傅的斷臂,也未發現這姑娘如何好色……怎地數月不見,竟在他家大門口調戲守門侍衛?
鳳煜輈乾咳一聲,正欲問話,卻聽女子碰著熱茶開口了。
“王爺,您可別責罰那名侍衛,他並不是要“非禮”於我。”
鳳煜輈聞言臉頰不禁抽了抽,確實啊,他的手下能是好色之徒嘛!
“我欲給他把脈,誰料他如此驚恐避讓,正踩上門欖,我想拉他,拉不住……”安柯兒解釋著方才的景象。
鳳煜輈的臉抽的更嚴重了,敢情是她“好心”替他家侍衛診脈,不想侍衛“無端”驚恐,向後退不慎摔倒,她試圖拉人家,沒拉住,就跌到侍衛身上去了?
鳳煜輈朗聲一笑以掩飾自己無法言語的心情,他道:“既是誤會,本王自然不會責罰他,安姑娘放心便是。”
安柯兒訕笑道:“王爺真是明理之人。”
鳳煜輈對其語無倫次的“拍馬”哭笑不得,言歸正傳,這姑娘突然到訪,不知所為何事……
“不知安姑娘到訪是否因本王王兄有事相傳?”
“……沒,沒,我自己來的,與鎮南王府無關。”安柯兒暗自掐了自己一把,關鍵時刻結巴什麼呀!
鳳煜輈聞言一挑眉:“哦?不知姑娘千里迢迢不辭辛苦前來平東王府,所為何事?”
“我……我……不知平東王府可需要駐府大夫?”安柯兒一咬牙,說出自己來意。
正在飲茶的鳳煜輈聞言,不禁被半口茶水所嗆,猛咳起來。
安柯兒一見,立刻放下茶碟奔過來拍著鳳煜輈的背脊替他順氣。
“王爺,您瞧,喝茶都很可能被嗆到,府上有一名大夫,有百害而無——不是,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鳳煜輈再次哭笑不得,他讓茶水嗆到還不是讓她給嚇得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