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上車把式坐位,將那個黑凜凜的大漢,趕下了車轅。並且順手掀起馬車的布簾,道聲:
“戈姑娘請!”
戈易靈從容地上車坐定,只問了一句話:“許姑娘!你要帶我到哪裡?”
駕車的許言沒有答話,車跑得很快,也很顛簸,車外見不到有一點燈光。
戈易靈十分平靜地坐在裡面,再也沒有問話。就這樣狂奔了一盞茶的光景,馬車停下來。
許言跳下車叫道:“到了!戈姑娘請下車吧。”
戈易靈掀開車門,左腳剛一踏出車門,她停住了。
“許姑娘!這是哪裡?”
“清涼山。”
“清涼山?你不是說到了嗎?”
“你以為我把你送到哪裡?”
“我以為你是送我到一個講道理的地方去。”
許言笑了起來。
“戈姑娘!你是聰明人,還裝什麼糊塗。”
“對不起!我很笨,我不懂你的意思。”(奇*書*網。整*理*提*供)
“你在迎賓閣把金陵的武林人都給瞧扁,我今天要你瞧瞧金陵是否都是像你所說的那樣的人。”
“我沒有瞧扁金陵武林的意思。”
“可是你說了這句話。”
“既然你要認定如此,今天就讓我開開眼界吧!”
“早就應該說老實話,請吧!”
深秋,深夜,露重,星繁,清涼山上只有秋蟲啾啾,有一分蕭殺之氣。
戈易靈剛一擺開架勢,只聽得唰地一聲,一股勁風迎面纏住。這一著攻勢來得突兀,而且來得凌厲。戈易靈驀地一驚,側身就地一個滾翻,險煞人地讓開一招,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叭”地一震,捲起砂石齊飛。
許言叱喝道:“老戇!不可以!”
就在這聲叱喝的同時,唰地一聲,鞭風又起,戈易靈這次有了準備,順著絞來的勁道,反手一撈,將皮鞭纏個正著,斷喝一聲:“過來!”
對方倒真是聽話,只見他腳不沾地似的,踉蹌跑過來,戈易靈一抬右腳,砰地一聲問響,半截黑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許姑娘!這就是你所說的金陵武林的作風?”
“我很慚愧!不過他已經受到了處罰。說實在話,老戇為人戇直,他是怎麼跟上來,我並不知道。”
“我姑且相信你。”
“現在我要請教了。”
許言欺身出掌,戈易靈剛一讓開,對方連綿快如閃電,連連翻身踢出三腳。
戈易靈全神貫注著,全力閃讓,並不放手攻擊。
許言停身收勢問道:“你為什麼不出手還招?”
戈易靈就把握住這一瞬間的空隙,落地盤旋,快得如同電閃,雙腿連絞,纏向對方下盤。
許言知道上當已來不及了,勉強提氣拔身,左腳踝已經被掃中,重心盡失,身影一歪,戈易靈探身一撲,雙手正好搭住肩頭。
“許姑娘!只要我的手一使勁,你的雙肩立碎。”
“你好詐。”
“你知道,我沒有時間和你纏鬥,不得不如此。”
“你要怎樣?”
“打聽一個人。”
“在這種情形之下嗎?”
“對不起!方才我說過,我沒有時間。"誰?”
“一刀快斬許傑。”
“你為什麼要找他?”
“那是我的事。”
“你到金陵來,在迎賓閣故意生事,就是為打聽訊息?”
“人生地疏,只有用這種方法,能引得一位武林朋友出面,我就可以問出許傑的下落。”
“你的心計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