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幫手和湯豐圖道別各自回家,婁之英等三人則隨他回到別院府上。大夥均累了半日,湯豐圖更是一夜沒睡,此時都是困頓不堪,紛紛回房歇息。婁之英中毒後元氣未復,這一覺直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中午用膳時,湯兆圖說道:“我已派人出去搜尋,還委託了府衙的官人一齊查辦,可折騰了半日,淨抓了些底層的教徒,那些什麼尊者堂主,卻是毫無蹤影,我那該死的蠢弟弟更是音訊全無。婁兄,等你回到天柱山,請務必和掌門師兄說明,我若不能將這小畜生抓回清理門戶,此生誓不為人!”
婁之英剛要回話,孫立珅道:“婁兄,你既然來到鄂北,還回什麼天柱山?怎能不去孫家莊坐坐?”婁之英自和他相見後,本也有去尋孫立琢的打算,此時經他提議,略一思索,道:“我也十分想去拜見孫伯父,只是邵大哥那裡總要交代一聲。”湯豐圖巴不得他不迴天柱山去,忙道:“這個婁兄放心,我自派人去通報掌門師兄便是。”當下大夥商定,用罷了午飯,孫立珅便帶婁虞二人回孫家莊去。
鄂州離蘄州不過百來里路,也就半日光景,三人便來到鄂州城外,孫立珅道:“穿過鄂州城,從西門出去十五里,便是孫家莊了。我有一個族兄在城中經營酒館,咱們正好去那裡打尖歇息。”
三人信步進城,孫立珅領著七拐八拐,來到一座酒肆面前,婁之英見此店門面不是很大,但修的十分整潔精緻,孫立珅道:“我這位族兄不喜熱鬧,只愛美食,因此在城中開了這家小店,招待四里同好。”說著踱進門去,此時正當申時,店中沒有食客,只一男一女兩個青年坐於桌前,孫立珅叫道:“三哥,咦,六姐,你也在這裡了。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兩位好朋友。”把四人逐一引見,原來男的正是店主、孫立珅的族兄孫立班,女的則是孫立珅的堂姐孫妙瑢,她來城中辦事,順道去兄弟店中坐坐,正巧趕上孫立珅過來。幾個年輕人年紀相仿,不一會便熟絡起來,孫立班道:“婁兄,我聽立琢時常提起你的名字,你這次過來,他必定十分歡喜。”
孫妙瑢笑道:“是啊,立琢心喜自不必說了,有一人只怕比他還要高興哩。”
婁之英未解其意,孫立班又道:“這位虞姑娘也是久聞大名了,聽說你近來屢破奇案,人稱女中狄公,沒成想卻是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娟秀姑娘。”
虞可娉臉上一紅,道:“那都是江湖上的朋友取笑於我罷了,小女子只是自幼好奇,對不解之事總是不肯善罷甘休,非要一查到底不可,也是機緣眷顧,遇上的幾件案子,都趕巧摸對了門路,想來是天網恢恢,老天爺不肯讓壞人逃脫,這才假我之手罷。”大夥都笑了起來。
閒談了一陣,孫立班執意要顯露手藝,下廚給婁之英等嚐鮮,孫立坤道:“三哥,我有十天沒回家啦,你讓我先給父親請安成不成,你那美廚神技留著不急,明兒我再帶婁兄過來。”
孫妙瑢也擠眼笑道:“是啊,婁兄弟必也心急等著去孫家莊,見一個緊要的人哩。”
虞可娉見她神情古怪、言語曖昧,幾次都是話裡有話,實在猜不透她所說為何,問道:“瑢姊姊,你說的是誰?”
孫妙瑢自覺有些失言,笑道:“沒事,我和婁兄弟說笑呢。”偷眼又瞧向虞可娉,心中突感到一絲不妙,微微嘆了口氣,岔開話題續道:“天色就要暗啦,我也正要回去,咱們走罷。”
四人向孫立班告辭,加緊腳步出了西城門,日落之前,終於到了孫家莊。
婁之英見這一片房屋連連,不下十來戶人家,倒似一個村落一般,卻不知孫家莊是哪一家。孫立珅看出他的疑惑,笑道:“婁兄,江湖上皆說什麼七派三幫四大莊,把我們和湘東紫翠莊、川北黃龍莊、嶺南璧野莊相提並論,其實他們區區一個小莊子,如何能與我孫家相比?當年我先祖落戶至此,時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