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心想求證今日之事是否真和七年前的兇案有關,一齊向書房奔去,婁虞自也跟在他們身後,待來到書房,周殊剛想前去叫門,卻見那房門緩緩而開,從裡頭走出一位文質彬彬的老者,他見了眾人似乎毫不驚詫,說道:“我料想諸公應該都在此處,本擬出去尋大夥來著,沒成想你們先找來啦。”
盛春林上前施禮道:“董大人,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那老者名叫董學圖,乃是當朝的翰林院學士,當即回禮道:“承蒙掛念,老朽這幾把骨頭還算硬朗,聽聞盛大人近年來官運亨通,現如今已到殿前司升任高職了。”
盛春林笑道:“哪裡,哪裡,下官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指揮使,何來高職一說。大人既然在此,想必那位安婆婆也在罷。”
董學圖道:“我剛剛醒轉,卻也不知。”
眾人忙到隔壁房間叩門,打了半晌,也不見裡頭有人回應,周殊道:“莫非咱們猜錯了?七位人證皆在,偏偏安婆婆不在此處?”
婁之英道:“我聽大夥所述,似乎與我和娉妹一樣,都是被人迷暈後安置在各個房間,若果然如此,那位安婆婆想來年歲大了,不能輕易醒轉,咱們不如破門而入一探究竟。”
眾人互望了一眼,均點頭同意,周殊握住房門向外一拉,原來裡頭竟沒有鎖,那門應手而開,大夥急忙奔進房間去瞧,果見一老嫗仰躺在床中,都是心中一驚,暗道別是安婆婆年老體衰,經不住迷藥折騰,竟而就此一命嗚呼了,婁之英道:“諸位莫慌,這位老婆婆肚腹尚有起伏,料來並無大礙,咱們找些冷水擦抹她的人中額頭,當能令她甦醒。”
那桌上本就放著茶杯茶壺,蕭夢從壺中倒了些清水在方巾上,來到床前,輕輕給安婆婆擦拭,過了半柱香功夫,安婆婆果然醒轉了過來,她見眾人都圍在自己跟前,嚇了好大一跳,騰地一下坐起,在人群中一眼瞧見董學圖,戒備之心稍稍放下,輕聲道:“宜生……董大人,咱們……咱們終於又見著啦,嗯,這裡卻是何處?”
葛威搶先道:“安婆婆,你可記得我等是誰麼?”
安婆婆環顧眾人,道:“記得,記得,老身雖然年紀大了,可是記性不弱,七年前大夥都在王爺府上做客啊”,手扶床杆,低頭嘆道:“咦,難道這裡便是王府不成?”
葛威道:“婆婆你瞧,當年做供的八名人證俱都在此了,只怕王爺對當年的案子心存疑竇,想要再來問問大夥罷。”
董學圖一愣,道:“葛掌門何出此言,莫非你是被王爺派人請來的麼?”
葛威支吾道:“我……我卻不是……咱們幾個今日能夠聚首,還能因何?若非王爺對案子存疑,想要問詢我等,又有誰能大張旗鼓地將大夥聚在一處?”
盛春林道:“葛掌門此言差矣,當日我曾撞破當場,親手將兇犯抓獲,此案還有什麼疑竇?”
周殊道:“話雖如此,但這裡明明白白便是王府,若不是王爺下令,又有誰有能為將我等囚困於王府之中?”
董學圖道:“王爺是通明事理之人,若對案情有疑,自會交與刑部處置,怎會知法犯法,自行囚困我們?何況使這等手段釣人上鉤,未免太失身份,斷不會是王爺所為。”
趙元申也道:“王爺為人大氣,便是有什麼想問,也不會……也不會用這等……咱們不如現下就去求見王爺,我去和爹爹說去。”說罷便要走出屋子。
周殊伸手將他攔下,道:“先不著忙,咱們來到此間,是利是弊尚無定論,不如大夥先商議清楚,再做打算。”
盛春林道:“當年的案子是沒什麼好說了,王爺叫我們過來必有深意,咱們多議也是無用。”
董學圖道:“這話倒也沒錯,只是王爺若讓我等過來,宣召便是了,如何要使用這等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