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由權衡利弊,只覺若再不去驗個究竟,自己寢食難安不說,兄弟也會就此反目,何況若真出了什麼差池,那也是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總好過在家中坐以待斃,想到此處把心一橫,站起道:“好!咱們便去驗證驗證,不過此事萬萬不可讓爹爹知道。若那犯人果真被人擄走,咱們就是追到天邊,也要把這‘活鍾馗’揪出來!”
他二人準備得當,不敢帶一兵一卒,隻身各騎了一匹馬,出了中都城北門而去,也不過行了四五里路,來到一處墓地,那墓地背靠一片亂石崗,墳頭大小不一,倒似一片荒地一般。業由駕馬饒了一圈,確保左右無人,這才跳下馬來,帶著兄弟來到一座巨大的石墳跟前,他在墳角處連掀帶摸,觸動了機關,那墓門吱呀呀的開啟,徒單瞪大雙眼道:“原來咱家還有這等本事,竟在此處藏瞭如此隱秘的牢獄!”
業由道:“爹爹向來謹慎,在中都城內外設立了七八處牢獄,從未有過半點紕漏,否則如何能得王爺器重?這裡地方不大,卻極其隱蔽,專門用來看管重要的犯人。”二人說著,已抹黑走到墳墓深處,原來底下竟挖了一所地窖,業由掀開地板木門,裡面終於露出光亮來,兩人順著梯子下來,早有獄卒聽到聲響,知道多半是主子巡視來了,慌忙奔過來迎接。
徒單藉著燈光仔細打量地窖,見裡頭也不甚大,統共只有一處牢房,陰暗暗地也看不清關了幾人,又有一老二少三個獄卒在此當值,這些獄卒已有半月不見天日,每天只偶或上去透氣片刻,因此一個個臉色煞白,沒有半點神采,業由道:“老陳,犯人如今何在?”
那年老的獄卒道:“回稟大公子,就在牢房之中。”
業由察言觀色,不見老陳有何異樣,眉毛一挑,說道:“提他出來給我瞧瞧。”
三個獄卒不敢違令,其中一個來到牢房跟前,也不喊話,摸出腰間短棒,咣咣地在鐵欄上敲了數下,只見陰影處緩緩有一物移出,曝露在了燈光之下,卻是一位形容枯槁的老者。
業由大踏步走上前去,仔仔細細打量了老者幾番,終於認定此人正是當初爹爹叮囑自己嚴加看管的重犯陸廣,他仍不放心,伸手拉起老者的左臂,見他左手小指和無名指齊根而斷,這下更無疑義。本來犯人沒有遺失本可安心,可業由腦中卻嗡嗡作響,只覺有更大的隱患深埋其中,只是這隱患是什麼,卻一時理不清楚。
徒單見兄長愣在當場,只道他冤枉了自己不好意思,微微笑道:“大哥,我一早便說是有人故弄玄虛,這下可放心了罷。呵呵,也不知那姓章的鬧著一出以假亂真圖些什麼!”
業由大叫了一聲,心中突然明鏡,吩咐獄卒道:“快!快!開啟牢門,我要帶犯人速離此地!”
徒單一時沒回過神來,奇道:“大哥,你要提犯人到哪裡去?”
業由道:“咱們中了敵人的奸計了!這牢獄此時只怕已被人識破了!閒話少說,這裡向後一箭遠,有一處山洞,正是通往背面的亂石崗,洞口已用草料、枯枝封起來了,你速去把洞口破開,咱們帶著犯人先回王府再說!”
他話音剛落,就聽頭頂傳來嘎嘎聲響,地板木門已被開啟,卻有一人跳了進來。地窖裡燈光雖然微弱,但業由等仍看的清楚,來人身穿一襲黑衣黑褲,頭戴黑帽,面裹黑布,只露出一對眼睛,正虎視眈眈盯著眾人,徒單喝道:“咄!你是何人?敢擅闖薛王府監牢重地!可要命麼?”那人不答他話,向前緩緩走了一步,地下影子經油燈一映,拉成了長長一條,叫人瞧著好不滲人。
業由暗想先前駕馬行進時未見有人跟隨,開啟墓門前也曾特地檢視,左近並無一個人影,卻仍被這黑衣人識破機關,可見此人必定身懷絕技,若要硬碰只怕吃虧,忙喝令三名獄卒抵住敵人,自己帶著兄弟和陸廣一馬當先,要從亂石洞中逃出,不料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