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肺腑湧起突兀的、莫名的疼痛。
不是因為藥石,而是因為一串瓔珞、一支華盛。
叮咚泉音,那是瓔珞相撞的聲響,他同自己說,不要回眸。
不要回眸。
然而視線裡的海棠華盛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終於乘著流瀉的月華,倏忽不見。
宋迢迢向驚寒要一匹馬,說是蕭偃允的,因二人鬧了矛盾,要她立刻馭駕回府。
驚寒自然不好隨意放人,卻見宋迢迢俏面含霜,十足不悅的模樣,心裡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
恰時,沈間辛從帳中出來,打著呵氣,輕飄飄道:“宋小娘子是未出閣的千金,怎好在外久留?總要歸家的。給她一匹駿馬,另遣人平平順順將她送回廬州城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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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沈間辛為什麼要幫迢迢,猜對有獎(≈gt;_≈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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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府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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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深夜並不會比嚴冬時溫存多少。
東風寒面,因宋迢迢策馬揚鞭的動作,風力越發凜冽,吹動她掩面的裘領,刮擦得她眼角微紅。
她面色平靜,一雙眸子直直望向前方,身後兩名神策軍不遠不近的綴行,看著她幾乎晝夜不停的趕路,一路沿就近的山道馳騁,終於在三月初六前趕到了廬州城。
軍衛入不了城池,只能遙遙目送宋迢迢纖細的背影,長風獵獵,捲起少女的長髮與廣袖,卻沒有將她的脊背吹彎絲毫。
二人不禁覺得古怪,這位女郎不論外貌還是裝扮,都是典型的閨閣女郎,哪裡來的膽色和本領,又是單騎赴深山,又是負氣出王帳。
也不知她究竟為了什麼。
二人對望一眼,俱是搖首,因不好耽擱,連夜打馬回營。
宋迢迢無從知悉軍衛們的眉眼官司,她心裡記掛著一樁要事——三月初六,是她和杜氏早先商定的歸家之期。
她必須和阿孃同行。
幸而胯/下是匹不可多得的神駿,飛馳如流,將將在初五戌正時分,也就是宵禁前兩刻,將她送到了杜府的閥閱(1)前。
此時天幕又降下一場大雨,她將馬匹交託在門閽處,迎著悽悽風雨徑直步入秋水軒。
穿過垂花門,她瞧見的是一片燈火闌珊的廂房,長廊處高掛的花燈被雨打落,跌進蓄水的溝渠,燈紙上的彩畫模糊斑駁。
她細眉緊鎖,心頭隱隱浮現出不詳的預感,大約是外頭的動靜驚動了廂房中人,直欞門被推開,門內的碧沼甫一見到失魂落魄的宋迢迢,唬了一跳。
她急急撐出一把竹骨傘,擁著宋迢迢往內室走,問道:“娘子這是怎地了?”
見人訥訥的,她拿出絹帕替她擦拭,而後轉步去盥室燒水,絮叨道:“娘子當真是的,那日悶不吭聲地出走,獨留下一紙書信。縱是去鄰近的城郭拜訪沈夫子,也不至於如此著急啊……”
“娘子這樣的嬌客,孤身一人趕路訪友,教人怎麼放心,總要攜上幾個僕從罷。累得眾人惶惶了一日,尤其是夫人,若非今早收到娘子的親筆信,恐怕她就要去報官了……”
聽到這兒,宋迢迢心下稍定,方才問:“阿孃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