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唸叨什麼？什麼不可能？”
左相心底一慌，那張不詳的預感再次湧了上來。
文管家煞白著臉，聲音都在發抖，“大人，這、這是真的……”
“什麼！”
左相狠狠一驚，瞬息間反應過來，壓低聲音怒斥道，“你不是說，你沒寫過嗎？”
“我是沒寫過，但是，這是真的……”
文管家已經完全慌了，聲音艱澀發抖，說得顛三倒四，表達不清自己的驚恐和茫然。
“你到底在說什麼？！”
左相聽不懂他的意思，低聲怒道。
還沒等文管家多說兩句，雲落戲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左相在跟文管家低聲商量什麼呢，不如也說出來，讓大家聽一聽？”
“……”
左相臉色鐵青，驟然扭頭瞪著雲落。
雲落毫不避讓地看著他，冷笑一聲，驟然發難道：“左相大人，你口口聲聲說我的契約是假的，請問你親眼見過嗎？你有什麼證據說它是假的？！”
“我……”
左相一時竟噎住了。
他的證據當然是文管家的否認。
文管家全家老小都在他手裡，絕對不敢欺騙他。
他說沒有寫過，那這張契約當然就是假的，是雲落偽造的。
這個邏輯十分有道理，只可惜，卻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左相怎麼可能讓別人知道，他是因為抓住了文管家的一家老小，才逼得怕死的文管家出面頂罪的呢？
所以，左相被噎住了，臉色難看至極。
“給我！”
眼見文管家慌張得說不出話來，左相也意識到情況不如自己所想了。
他一把搶過契約，攤開來一看，驟然臉色大變！
文管家是他的心腹，字型如何，他自然一眼認得出來。
這契約上，確確實實是文管家的字……
沒有半點造假！
更重要的是，契約下方竟然還簽著他姬永豐的大名，上面蓋著他的印章。
名字是他自己的字，印章也是真的。
因為左相隨身的印章上面，有一個極小的梅花暗紋，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是偽造的印章，絕對印不出這個特殊花紋來。
可是，在這張契約上，印章上的梅花暗紋，竟是清晰可見……
“！！！”
左相的腦子嗡得一聲，驚懵了。
在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文管家的驚慌和魔怔，因為他自己都差點魔怔了！
他確定自己沒簽過什麼契約，更沒有親手按下印章。
可是這張紙上的簽名和印記，卻又實打實是真的，隨便找個人來驗證，都是板上釘釘無可反駁的證據……
怎麼回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算是造假，也不可能造的這麼逼真啊……
驚愕之間，左相控制不住自己的臉部表情。
那驟然大變的神情，被無數人看在眼裡，一時間竊竊私語聲都寂靜下來。
“左相大人，看清楚了嗎？”
雲落嘲諷地看著他，“契約是文管家親筆所寫，寫的是青雲坊與左相府雙方名義，下面還有你左相的親筆簽名，隨身印章……”
“這每一樣，都可以隨便找人查證，鐵證如山！你還要厚顏無恥地說這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