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擰緊眉頭：“我什麼時候替水月解釋作證了？”
“我說她派侍女追殺我的時候，你親口替她解釋，對我說她沒有這麼做的時間，這不是嗎？”
雲落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君無塵：“我是這麼說過，但這也不是替她解釋，而是事實……”
雲落冰冷地打斷他，“是她告訴你的事實嗎？”
君無塵眉心緊蹙，沉聲道：“是我知道的事實，水月閉關六年才出來，這六年時間，她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她有什麼理由要殺你？”
雲落失望道：“所以說到底，你還是相信她，不相信我……”
她怎麼就是說不通呢？
君無塵皺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客觀地陳述事實，無論是時間還是動機，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她確實沒有對你動手的機會。”
客觀？
誰想要他的客觀呢？
她只不過想要他一句相信她，就這麼難嗎。
還是說，只要涉及到水月仙子的事，他的立場就永遠是“客觀”的？
雲落抿住唇，眼底閃過落寞和失望：“……算了，你說客觀就客觀吧，我不想跟你爭了，就這樣吧。”
她鬆開手，抵住君無塵的胸膛，將他往後推。
“我要進去看小狐狸了。”
君無塵拉住她的腰，凝望著她臉上的神情：“我已經跟你解釋了，還生氣？”
“沒有。”雲落別開臉，“我不生氣了。”
因為生氣也沒有意義。
他都已經認定“客觀的事實”了，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兩人一陣沉默。
君無塵深吸一口氣，再次解釋給她聽：“我並不是袒護她，你當時也說了，追殺你的人是她的侍女，但她卻一直與我待在落神崖，根本沒機會對外傳信，那些侍女的行為也未必與她有關……”
“這些我都知道，你不用再說了。”
雲落不想聽他這種解釋。
他越是這樣說，她心裡就越煩躁，語氣也變得不太好了。
“我知道你跟她是舊相識，彼此青梅竹馬，她還救過你的命，所以你相信她，覺得她不會做這種事，客觀上也覺得她沒機會這麼做。你怎麼想都可以，但是用不著跟我說。”
君無塵怔了下，神情有些難看，蹙眉看著她。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雲落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聲音清冷，帶著一點譏誚。
“你有你的看法，我也有我的，既然我們的意見完全不同，那就用不著多說了。你們之間那麼多年的感情，你相信你的師妹，這沒問題，但是犯不著拉著我一起。”
“意見不同？”君無塵鳳眸微眯，“真的只是意見不同嗎？”
“不然還能是什麼？”雲落反問他。
君無塵沉聲道：“你為什麼對水月這麼大意見？”
“我對她有意見？！”
雲落聽到他這麼說，簡直都快氣笑了。
她猛地扯開君無塵的手，怒氣驟然而起：“你搞清楚一點，是你的好師妹先派人追殺我，我差點沒死在她手裡，最後還被她倒打一耙說我殺了她的侍女，你卻說我對她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