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侍女追殺你，未必是她指使的，你不也沒有證據嗎？”
君無塵蹙眉看著她，“你明知道她的身份，無憑無據，指責仙樂宮的少宮主，你知道這是什麼後果嗎？”
雲落冷笑，“她的貼身侍女親自帶人，從京城鬼市一路追殺我到落神崖，你還說跟她沒關係？那我問你，龍一他們要是殺了人，跟你有沒有關係？”
君無塵眸色沉沉，並不言語。
雲落越發冷笑了，笑得諷刺極了：“是啊，她是堂堂仙樂宮的少宮主，四海聞名的水月仙子，還是你青梅竹馬、有過大恩的師妹，高高在上純潔無辜，跟她的身份比起來，我連螞蟻都算不上，所以我就活該被她追殺，連指責一句都不配是嗎？”
“別這麼說自己。”君無塵低斥一句。
“我也不想啊，誰喜歡貶低自己呢？可這不是你說的，她高高在上，我無憑無據，不配指責！”
雲落譏嘲出聲，心口就像被人澆了一勺滾燙的熱油，疼得痙攣。
又丟進了冰窖裡，冷得凝冰。
她是萬萬沒想到，原來在君無塵眼裡，她和水月仙子也是有云泥之別的。
水月仙子是天上的雲，她就是地上的泥。
連懷疑指責都不配！
君無塵惱火地抓住她，一把將她扯到身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能不能別總是誤解我的話？”
“我哪裡誤解了？不是你剛剛親口說的嗎？”
雲落不甘示弱地看著他。
君無塵伸手捧住她的臉，迫使她直視自己：“我只是說，她出身仙樂宮，身份與旁人不同，即使是在你有證據的情況下，指責她都要掂量三分，何況你無憑無據，貿然指責，對你半點好處都沒有。”
仙樂宮的行事作風，該知道的人都知道。
君無塵不希望雲落貿然對上。
這對她而言沒有半點好處，只會帶來沉重的代價。
然而，他的這番好意，雲落卻敬謝不敏，她冷淡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嚥下這口氣，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君無塵看著她，緩緩道：“那幾個追殺你的侍女，已經死在你手裡了。”
言下之意，她也算是報了仇了。
“呵。”雲落似嘲非嘲地笑了一聲。
“有人拿著刀捅了你一下，你把刀折斷了，有用嗎？”
只要握刀的人還活著，她有無數的刀可以替換，隨時都能借刀殺人。
雲落眼中閃過一絲譏誚，隨即又變得冷凝起來，深深地看著君無塵：“你真的相信，雪琴等人追殺我的事，跟易水月毫無關係嗎？”
這話一出，君無塵眼底驀地閃過一絲陰寒。
他沒有說話。
雲落嘲弄地看著他，“你拿著我對你的信任，替她打包票，卻還要我繼續相信你？”
誰都知道，貼身侍女只會聽從一個主子的命令，就好像龍一他們，真正聽從的也只有君無塵一個人的命令一樣。
雲落之前能指揮他們，也是因為君無塵早早就給他們下過令，換成其他人，哪怕是太子甚至是蒼雲帝，龍一他們也不會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