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有問話,就聽白玉安倦懶的聲音:「先別問我,且先去燒些熱水,我想沐浴。」
阿桃見白玉安這不願說話的樣子,滿腔疑惑也只得嚥下,起了身打算出去燒熱水。
只是她的目光觸及到了白玉安的脖子,臉色一驚,脫口道:「公子,您脖子怎麼了?」
白玉安聽了阿桃的話不語,拉了被子就蓋在臉上埋頭進去。
今日的白玉安格外反常。
往先即便不開心了,問問也能說話,對身邊人也沒生過氣,溫聲細語的,今日這般場景還是第一次見。
阿桃愣在床榻前半晌,又看向旁邊掛在架子上的外裳。
那衣裳上滿是泥汙,下擺幾乎看不出幾處白色,依稀瞧著還有幾處破了。
昨夜公子說夜裡就會回,結果沈府管家又來說公子與沈首輔有要事談,又不回了。
她是有過擔心,但又想起公子過去要說的事,或許是要說的久些。
今早又看公子這番場景,她的心裡也跟著慌了慌,難道顧依依真將公子的事說給了沈首輔不成。
阿桃驚疑不定,這時候問公子也不行,只得趕緊出去燒熱水。
出到外面,白元慶叫住阿桃問:「玉安可好?」
阿桃搖搖頭:「公子許累了,這會兒我去給公子燒些熱水。」
白元慶便沒有再多問,點點頭叫阿桃快去。
很快熱水燒好了,阿桃進去屋內,聽著屋子裡靜悄悄的,那被子裡只能瞧得見白玉安露在外頭的髮絲,讓人知道被子裡還有個人。
阿桃輕聲走過去,靠近白玉安小聲道:「公子,熱水好了。」
半天也沒又回應。
阿桃愣了下,想著莫非是這會兒久睡著了?
瞧著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難道昨夜與沈首輔說了一夜?
不忍心打攪了人,阿桃又輕輕退了出去。
一直到外頭天亮了,有些時辰了,阿桃這才挑了簾子進去叫人。
她輕輕喊了兩聲,沒有人應。
正想再叫一聲時,被子裡才濛濛應了一聲。
那聲音好似有些啞,又疲又倦,阿桃聽著就覺得公子這會兒應該是極累的。
她彎下腰小心去掀了被子一角,就見到了裡頭還閉著眼睛的人。
或許是在被子裡蒙的久了,此刻的白玉安臉頰微紅,眼框也是紅的。
剛才在外頭燭火昏暗離得遠,這會兒阿桃近了瞧白玉安的臉色,總覺得比起之前有些不一樣。
那眼睛好似比之前腫了一些,那唇畔上似布著一些她瞧不明白的痕跡,又想到剛才看見的那脖子上的紅痕,阿桃越發疑惑公子昨夜到底在沈首輔那裡做了什麼。
白玉安微微眯開眼,只覺得頭暈的厲害,昨夜恍如一場噩夢,一場又一場,不得逃脫。
她費力撐了起來,只看了阿桃一眼,又瞧見外頭亮了的天色,踏了鞋子就往浴房走。
阿桃跟在白玉安的身後,到了門口時,白玉安卻忽然回頭對阿桃道:「你就等在外頭就是。」
「只為我拿身乾淨衣裳掛在屏風上就行。」
阿桃愣了一下,往先都是自己伺候公子沐浴,怎麼今日不行了。
況且公子一個人擦身子穿衣,公子都從未獨自做過,她真擔心待會公子連衣裳都穿不好。
她立馬擔心的問道:「公子怎麼了?」
白玉安笑了笑,拍拍阿桃的手:「你不必多想,不過是我想一人靜靜。」
「待會兒我要你時叫你就是。」
「且我也餓了,想吃牛乳酪了。」
阿桃瞧見白玉安臉上露了笑,心裡不知怎麼鬆了口氣,忙道:「那我等公子沐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