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動容。
從馬上滾下來,湯桑的素白衣服沾了不少落葉塵土,美人落難,明珠落塵,最是讓人心揪。
湯桑口中溢位來鮮血,她笑得悽美,手裡拉著他的衣襟。
“大人救奴一命,奴也要救大人,奴不過賤命一條,為大人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昏迷之前,湯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終於不用騎馬了,總該能給她個轎子坐坐了吧。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來人,快去找大夫。”宇文達嘶吼著。
湯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竟然是在一間屋子醒來,上好的雲紗製成的床幔,房間裝飾的溫馨,也陳列著不少珍寶 。
“姑娘,你醒了?”丫鬟打扮的女孩欣喜道。
“這是哪?”長時間未說話,湯桑的聲音有些嘶啞,
“這是將軍府啊。”
湯桑倒是真的震驚了,沒想到那麼快就到了魏國。
“對呀,你受的傷好嚴重,前幾日將軍一直在守著你,從來沒有見過將軍對一個女子那麼上心過。”婢女小桃回道。
回憶起當時深夜將軍抱著渾身是血的女子那副可怕的樣子,小桃現在還心有餘悸。
府醫說姑娘恐怕救不回來,將軍直接拿著腰牌夜闖魏王宮求太醫,所幸魏王瞭解了將軍是救人心切,也沒有多加怪罪。
“美人,你終於醒了?”宇文達大步走來。
湯桑見到來人被嚇了一跳,滿腦子“你不要過來啊”
,!
本來宇文達還算俊朗,現在鬍子拉碴,遠看是野人,近看才發現是宇文達。
宇文達握著湯桑的手,“以後切不可再說這樣危險的事,我挨刀挨槍習慣了,挨那一箭沒什麼,我用一百匹戰馬把你換來也不是為了讓你擋箭的。”
湯桑眼含秋波,“在秦王壽宴上奴本以為必死無疑,是大人救了奴,奴永遠記得大人的恩情,也不願大人受傷。”
傻孩子,不這樣你怎麼信任我呢。
宇文達大受觸動,將她攬在懷裡,“那你這也算救了我,我以後也會好好待你的,我將軍府沒有這麼多規矩,不必再自稱奴了,你的本名叫什麼?”
湯桑眸光微閃,“奴……我自小被當做舞姬培養,沒有姓氏,大家都叫我桑兒。”
“桑兒?”宇文達跟著唸了一聲,聽著她的話眼裡有一絲心疼,“日後可跟我姓。”
“大人,這恐怕不合規矩。”湯桑為難道。
這個時代女子只能被貫父姓或夫姓,宇文達肯定不是想當她的爹。
“無事,府裡沒有主母,沒人敢說三道四。”
湯桑養傷這幾天要快樂有多快樂,沒有慕容遲那個神經病逼她學這學那,還有著侍女貼身伺候,終於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
大半月過去,傷好的也差不多了,宇文達被她釣的也差不多了。
別看宇文達五大三粗,卻最吃溫柔小意那一套。
宇文達下朝,她就等著他一起用膳,宇文達在院裡練槍,她就在旁邊守著,等他練好為他送上一碗茶水。
就比如現在。
“將軍。”
湯桑笑得柔和,拿著帕子為他擦拭額間的汗水,“將軍這槍使得好生威武,怪不得將軍在戰場上能百戰百勝。”
沒有男人能抵抗的美人崇拜的目光和甜言蜜語,宇文達也一樣。
他朗笑一聲,“虛名而已,你的身體太弱了,也該學些武藝強身健體,我來教你。”
湯桑笑容微僵,撒嬌道:“不是還有將軍嗎?我相信將軍會保護好我的。”
宇文達搖頭,不贊成,“我是會盡我所能保護你,但是在我能力之外,我也希望你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