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一個人影立在馬車旁,抬頭張望,一看見楚守生他們立刻揮手示意。
“公子。”他快步上前。
“賈忠?是父王派你來的?”楚守生疑惑道。
賈忠是楚王的近臣,一向只聽楚王的命令。
賈忠回覆道:“是,大公子,王上病入膏肓卻醒悟過來巧蓮夫人野心勃勃,竟然意圖指染江山,特命在下秘密把殿下接回來。”
楚守生的手指緊緊掐入了掌心,十年了,他等父王醒悟等了十年,可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突然溫熱的手握住了他,他握緊的拳頭又立刻鬆弛了下來。
"公子,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湯桑輕聲道。
月色下,她的眉眼清潤,似乎一直注視著他,楚守生回握住她的手。
慕容遲醒的比湯桑想的還要快,現在宮門已經封了,要是找不到他們,下一步就要封城門了,他們必須要在此之前,離開秦國。
夜幕降臨,馬車車輪極速滾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格外的刺耳。
沉寂的楚守生陡然起身,掀開轎簾,“時間緊迫,你去休息,我來駕馬。”
賈忠躲開了楚守生要來拉馬鞭的手,憨笑著,“這怎麼行,公子你且放心,下屬還撐得住。”
楚守生漆黑幽黯的眼底,像墨汁一般濃稠,沒有再說什麼又坐回了轎子。
“公子。”湯桑秀眉微蹙,不知為何心臟跳的厲害。
馬車不大,楚守生輕輕扶過她的肩膀,讓她枕在自己膝上,柔聲道:“別怕,會沒事的,回到楚國就好了,一切都會有好轉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湯桑,還是在安慰自己。
“公子,你也好好休息一會吧。”湯桑能感覺到楚守生緊繃的厲害,這樣太耗心神了,而且他身體本來就不好。
楚守生搖頭,“你先睡吧。”
皓月當空,依偎著楚守生,湯桑神情鬆了下來,睏意襲來,漸漸睡了過去。
楚守生見著懷裡人恬靜的睡顏,伸出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眉眼。
桑兒,他的桑兒跟著他真的吃了很多的苦。
要不是他連累了太傅,她應該也會和其他的閨閣小姐一樣,活在父兄的羽翼下,安穩的長大,再挑個如意郎君,一生幸福美滿,而不是跟著他,每一步都彷彿走在刀刃上。
也不知道她一個人是怎麼在慕容遲手底下過來的,也不知道她在魏國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不知道,他也不敢問。
太傅去世後,他自詡如父如兄照看桑兒,可到如今卻還是桑兒為他付出良多。
楚守生一顆心彷彿泡在了酸水裡,被蟄的千瘡百孔,他緩緩低頭,珍愛的在她的眉間落下一吻。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急促的讓楚守生一個踉蹌,連忙護住湯桑,詢問,“怎麼回事?”
然而下一秒一道利箭襲來,穿過轎簾,正好射在楚守生耳邊的車廂,楚守生呼吸一窒。
終於來了,楚守生重重撥出了一口氣。
“護駕護駕。”賈忠高聲。
刀劍相撞的聲音發出尖銳的聲音。
“怎麼回事?”湯桑突然驚醒。
楚守生強裝鎮定,“馬車不安全,我們快下去。”
楚守生拉著湯桑手剛掀開轎簾,就見月光下滿天箭羽向他們襲來。
湯桑剛睡醒還處於迷糊的狀態,看著這場景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楚守生臉色大變,迅速帶著湯桑躲在車底。
一群不知道哪裡來的黑衣人和楚守生身邊的私衛打鬥了起來。
“公子,你們快跑,往東面跑去幽州,楚王派來的人都在幽州,就我來拖住他們。”賈忠一邊擋著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