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蜷縮在地上,雙手捂住痛的痙攣的胃,麻木的眸子一直盯著那個彷彿永遠不會開的門。
她好像已經接受永遠出不去的結局了,她只期盼著,每天來給她送飯的人。
就像以前被媽媽鎖在家裡一樣,門開了媽媽就會給她帶東西吃。
只要吃一點點東西,胃就不會那麼疼了。
可是這次好像格外難熬,今天那人來的怎麼那麼慢,她整個人的身子縮成一團,痛的冷汗淋漓。
快點啊,她……快堅持不住了。
意識逐漸模糊,突然吱呀一聲門開了。
躺在地上的少女好像被注入了無限的生機,麻木的眸子充滿了期盼,就那麼望著來人。
“你來了。”聲音尾調上揚,彷彿是喜悅。
何樞每次看到她這個眼神,都會愉悅到引起靈魂上的顫慄。
乾淨的,明亮的,又裹挾著似有若無的乖順。
這雙曾驚豔過他的眼睛,現在裡面只有他。
“吃飯了。”何樞聲音微啞。
少女看到日復一日的白粥,神色慼慼,她太餓了,這顯然緩解不了多少飢餓,不過她也沒有別的選擇。
她接過了,清透的眸子裡充滿了小心翼翼,“先生,下次能送別的食物嗎?”
【不是,大姐,這是囚禁,你怎麼還點上菜了。】系統幽幽道。
系統的突然出聲讓安桑差點破功,之前在林家起碼還有下班的時候,只要回到房間就不用演了,結果這小黑屋有監控,安桑只能24小時裝成心如死灰的樣子。
還天天吃寡的要死的粥,要不是系統給她遮蔽了痛覺和天天給她放小電影,她真的想撂攤子不幹了。
或許是少女的眼神過於無害和可憐,何樞聽到自己的聲音,“好。”
少女微驚,眼裡的喜悅止也止不住,“謝謝你。”
此時的她好像忘記了,就是因為眼前的人,她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眼前的人出乎意料的好說話,少女不由的得寸進尺,“先生你可以留下來陪我一會嗎?”
何樞瞳孔微顫,冷涼的手輕輕撫上少女精緻脆弱的小臉,“為什麼要我留下?”
少女好像被問住了,迷茫的搖頭,“我不知道,我害怕一個人。”
不,不對。
她為什麼會想讓這個兇手陪著她,為什麼會因為看見他而喜悅,她死死的扣著自己的手心,想要透過痛意保持一絲清明。
使用者:【臥槽臥槽,小桑狀態不對勁啊,不會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吧。】
有文化的寶兒:【這種幽閉的環境,很容易把見到的人當做救贖,哪怕他是施暴者。】
使用者:【我突然明白這男人的險惡用心了。】
聞言男人的手一緊,在白嫩的臉頰上留出一道紅印,他睫毛低垂,“好。”
明明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露出欣喜的表情。
緊握的手一鬆,她什麼也不想去想。
可是欣喜的表情還未完全從她臉上褪去,匆忙的電話鈴聲響起。
何樞眉頭一皺,然而在看到來電人時,神情微緩。
“喂,何樞哥哥,你不在家嗎?我來找你了。”少女甜美的聲音在冰冷安靜的地下室格外的清晰。
“我在二樓,馬上下去,先讓孫媽招待你。”
少女俏皮道:“好的何樞哥哥,我可不會跟你客氣。”
何樞掛掉電話,匆匆離開,走的乾淨利落,好像忘記了自己一分鐘前答應了什麼。
等地下室恢復死一樣的寂靜,安桑好似才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門口處。
她扶著牆根,走到門口卻看到未完全合上門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