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桑死後的第三年。
這天又是她出事的那天。
林家人三年如一日的來到安桑的墳前。
說來可笑,安桑死後沒有找到她的屍首,就連想為她立衣冠冢都沒有找到她的遺物。
安桑悄無聲息的來到林家,如煙花絢爛又消散,林家人找不到她留下的任何痕跡。
最後還是用安桑曾穿過一次的衣服下葬。
林政抱著雛菊放在她的碑前,沉默了許久。
安桑好像走了,又好像沒走,籠罩在林家人的陰霾一直都沒有消散,反而因為時間的流逝愈發濃烈。
這三年林母茂密的烏髮幾乎全變白了,她坐在碑前,手指輕撫冰冷的墓碑上的照片,好似透過碑墓摸上了她朝思暮想的女兒。
他們沒有安桑的照片,這張還是他們從資料庫裡找到的安桑高考採集的照片。
照片少女穿著校服,高高的馬尾綁在腦後,可能照片被人摩挲過太多次,少女的五官已經模糊了。
“時間太可怕,我都快記不清桑兒長什麼樣了。”迷糊的不止是照片,還有他們的記憶。
林母哽咽道:“我們每年都會拍全家福的,最近的一次就是在她的生日那天,可是那天我沒讓她去,我們都沒有她的照片,全家福也沒有她,我遲早會徹底忘記她的樣子。”
拍全家福一向是林家人的習慣,可安桑走後,他們再也沒有拍過一次。
安桑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讓他們念想的東西,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媽,回去吧。”林政聲音啞的可怕,林母現在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不能再傷心過度了。
至於傷害過安桑的那些人幾乎已經被他和沈棠醉清理的差不多了,只有一個何家了,不過也快了。
或許明年忌日,他會給她帶來何氏破產的喜訊。
林母置若罔聞,盯著模糊的照片,雙眼空洞的可怕,“我時常在想要是安萍沒有把桑兒換走,她該會多幸福,那些苦難該都會離她很遠吧。”
生前不接受她,死後在她的墓前一遍又一遍訴說她的愛意,是亡羊補牢,是熱油烹心,也是於事無補。
偷偷跟上的林姝正好聽著這句,林姝握緊了拳頭,指尖陷入肉裡。
“媽。”林政示意林姝在附近,林家已經失去一個女兒了,不能再傷林姝的心了。
林姝強撐著笑,“沒事的哥哥,媽媽只是太傷心了。”
“對了,哥哥,聽說顏家回國準備在京城發展了,還舉辦宴會,哥哥可以帶我去嗎?”
這三年她愈發覺得林家人靠不住,安桑死就死了,所有人都因為她的死變了。
哥哥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時住在公司裡,棠醉哥哥也是,性情大變,再也不出席任何娛樂場所,何樞更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公司都快垮了,也不見有任何動作。
她享受了那麼多年的豪門生活,她無法接受普通人的生活,她必須要為自己找個靠山。
聽說顏家家主今年才二十九,擁有的財富產業以及地位都不是京城任何一家能比得上的,況且此人風評甚好。
林政眉頭微皺,有些不虞,現在這個場合提什麼聚會,要不是顏家的這場聚會意義非凡,能拉攏顏家,便能加速何家的滅亡,他也沒有心思去參加宴會。
“想去就去吧。”林政冷硬道,扶起林母轉身離開。
顏家宴會是在顏家在京城舉辦的第一場宴會。對於這個神秘的世界頂級豪門,不少人不惜耗費千萬獲得一張入場券。
一些媒體也聞風而動,可惜顏家不允許媒體進入,他們也只能在外場拍點邊角料。
然而他們看到熟悉的車輛一下子蜂擁而上,“沈少這三年從未出入娛樂場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