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傻憨憨太擔憂,顏沐禧心虛解釋,“莫要找了,我沒傷著腦袋。”
“沒傷著腦袋,那怎不記人了嘛!難不成是受驚過度,腦子間接性不好使了?”顧悅嵐滿目的擔憂和疑惑。
顏沐禧:“……”
迎上人家傻憨憨的純淨淚眸,她都不忍心再解釋下去了。
好吧,是怕解釋的太明白,挨頓胖揍。
院子裡不是說私密話的地方,進屋後揮退下人,顏沐禧撿能說的,粗略訴說了自己遇狼群后的際遇。
在深宮沉浸幾年,顧悅嵐也不再是當初不知世事的單純小女娘,有些話不用說明白,她也能理解其中的艱辛無奈。
聊完了自己,顏沐禧又問顧悅嵐,“你呢?今後有何旁的打算?”
顧悅嵐搖頭,“能有何打算嘛!我雖沒淪落到追隨虞瑾堂和顏沐清而去的地步,可如今也不得自由,只能身處牢籠中扳著手指頭數日子,多活一日算一日。”
顏沐禧看了眼外頭,壓低聲音道:“我覺著,趁現在局勢不緊張, 你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目前西北軍趁著北越勢弱,一路北征,已攻下了北越近一半的城池,還未有進攻大豐的動向。
顧悅嵐若想脫身,只要籌謀得當便有可能辦到,真要到了兩方兵刃相見之時,定北侯府誰都逃脫不了制裁。
顧悅嵐愣了愣,很快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我再好好想想。”
顧老夫人只顧悅嵐一個嫡親血脈,一早便給顧悅嵐找好了後路,顧悅嵐捨不得拋下祖母獨自遠走,還在艱難抉擇中。
瞧出她有打算,顏沐禧也不再多勸,“咱們數年未見,今晚定要好生說說話。幹說話稍顯無聊,不如淺嘗兩杯如何?”
顧悅嵐點頭,“好呀!我這便差人去準備酒菜。不過既然要喝酒,咱們便甭淺嘗深嘗的了,乾脆喝痛快了,不醉不歸。”
顏沐禧痛快應下,“好,我今晚定不醉不歸。”
所謂的不醉不歸,於二人而言好似太容易了些,顏沐禧的酒量差,顧悅嵐的更差,三杯下肚便開始胡言亂語,時而還高歌兩句,二人牛頭不對馬嘴的瞎聊一通。
從海有多大多藍,聊到草原有多綠多廣,再聊到江南水鄉的小橋流水有多美……
臨近天色破曉,顏沐禧方才被冬玉扛著回了府。
顏府和定北侯府發生的一切,自然瞞不過虞瑾州的耳目。
得知顏沐禧爬牆去了定北侯府喝酒,還一喝喝了一宿,而自己忙政務忙了一宿,虞瑾州先是覺著氣惱不忿,等氣惱過了,後又覺心癢難耐至極。
他迫不及待想看她喝醉時是何模樣的,粉面爬滿紅霞的樣子會否比平日裡更美?
三日後,得知顏沐禧又去尋顧悅嵐喝酒,虞瑾州趁大朝會前的短暫歇息時間,又一次闖入了金玉苑,如願看到了醉酒的佳人。
顏沐禧爛醉如泥的模樣與他想象中差距很大,髮髻歪扭散亂著,躺倒的姿勢相當隨意,確切的來說不是很好看,可他就是覺得莫名的可愛,想擁進懷中哄一鬨、揉捏一番。
可想到之前的算計,他還是忍住了,只多看了幾眼便出了屋子。
接下來每隔幾日,顏沐禧便去找顧悅嵐喝酒暢聊,喝著聊著,百日的光陰仿若轉瞬間便流逝而去。
冬月初六這日,朝廷因新帝無子嗣為由,下達了選秀充盈後宮的敕令,凡是符合條件的官宦女,大選期間皆不可婚配人家。
同日,冊封聖旨也到了顏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錢家大義為國,理應嘉賞。錢氏女錢三娘莊靜聰慧,花顏月貌,著即冊封為妃,賜封號顏。顏妃擇日入宮,不得耽擱,欽此。”
顏府眾人已於三日前返回洛都,顏永臣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