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走後,審配坐在涼亭之中怔怔出神、久久不語。
這劉夫人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呢?
自己是哪裡說錯了嗎?
袁譚和袁尚現在打得不可開交,再這樣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只會讓曹操坐收漁利。
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了,恐怕在鄴城隨便找個普通百姓都能想得明白。
再說袁譚也是劉夫人的親生兒子,為何劉夫人非要逼著袁尚去打袁譚呢?
難道袁譚被袁尚殺了,劉夫人就開心了?
人們都說,“女孩的心思你不要猜”。
看來這句話很片面,應該是“女人的心思你不要猜”!
審配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好鬱郁地回到了冀州府衙。
百無聊賴之下,審配又拿起劉表給袁尚寫的那封信看了起來。
信上說,為人主者要寬宏大量,可袁尚並不是一個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人啊!
更何況袁譚還是袁尚的親大哥,劉夫人若是不逼袁尚,袁尚肯定不會對袁譚窮追猛打。
審配又不由想起了袁紹當年的那五個小妾,袁紹剛一去世,劉夫人便把五個小妾全部處死了。
光是這樣劉夫人還不解氣,還要把她們的頭髮全部剃光,以墨敷面,再把她們都滿門抄斬。
毒婦!
名副其實的毒婦啊!
此等毒婦要殺自己的兒子,也沒什麼不好理解的。
袁譚脾氣暴躁,又多次辱罵劉夫人,劉夫人肯定對袁譚懷恨在心,想讓袁尚殺了袁譚,替自己報仇雪恨。
自己身為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又是袁尚手下的頭號大臣,怎麼能眼看著一個毒婦在這胡作非為、興風作浪呢?
審配開始思考起如何阻止袁尚和袁譚繼續內耗下去。
現在袁譚是被動挨打,被袁尚從鄴城打到南皮,又從南皮打到平原,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那麼要阻止他們的爭鬥,就要從袁尚身上入手。
僅憑自己去據理力爭,袁尚是肯定不會聽進去的,因為他此次出兵,連招呼都沒跟自己打,顯然是怕自己阻攔他。
袁尚最聽劉夫人的話,如果劉夫人讓袁尚撤兵,不要再打袁譚了,袁尚一定會立馬返回鄴城。
可是自己已經找劉夫人談過了,她實在是蠻不講理、不可理喻。
話還沒說完呢,劉夫人竟然莫名其妙地拂袖而去。
由此可見,指望劉夫人去勸袁尚撤兵是絕對不可能的。
看來指望別人勸袁尚收兵是沒希望了,只能另闢蹊徑。
忽然之間,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審配的頭腦之中閃現出來。
既然好說好商量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了。
如果派人把劉夫人抓起來,再跟袁尚說劉夫人被人擄走了,袁尚肯定會立刻返回鄴城。
直接派士兵去抓劉夫人肯定不行,一方面袁府守衛森嚴,很難得手;另一方面,那樣做也太明目張膽了,很容易被袁尚發現。
如果袁尚一旦知道是自己指使手下劫持劉夫人,無論出於什麼目的,自己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只有找一些身手矯捷計程車兵,化裝成匪寇,在夜裡闖入袁府,把劉夫人劫持出來,然後再軟禁在一個秘密的地方。
等什麼時候袁尚和袁譚徹底握手言和了,再把劉夫人放出來。
想到這裡,審配有些興奮,自言自語道:“一個老孃們,我堂堂審大人再治不了你可得了!”
第二天一早,審配剛要把手下的心腹叫過來吩咐一番,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高幹突然來到了鄴城。
高幹是袁紹的外甥,袁譚、袁尚的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