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之後,天還沒有黑,做事情的先生們已經準備好了晚上要用到的東西,本來我們今晚可以休息的,但是這裡休息無非也就是找個地方睡覺,在他家做事情,哪有地方能睡呢?
所以大家決定還是一起在守夜吧,畢竟今天我們幾個算是睡了一整天,現在精力充沛得不得了。
晚上天黑了,法事道場已經擺佈完成,法螺吹響,法鼓敲響,鑼鼓順天響,小鑔應聲來,幾位先生各自分工開始了!
我算起來不算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場面,但是算得上第一次如此清醒的看到這些場面,隨著鑼鼓響起,陸家的孝子賢孫們,各分男女,左右依次跪著,手拿一隻長香,指導香即將燒盡又接著發一根以此往復直至結束,正常情況下就是五到八根香,差不多三個小時左右。
我們作為外姓人,不用去跪著,也就在旁邊開始打下手,比如給誰添添水,給誰換換茶,也算得上是些幫助吧,就這樣看著他們跪到了第四根香,外面開始下雨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做法事總會有雨,老人們總說是老頭落淚了。
這雨來得很突然,突然到我們都還沒來得及收拾那四周的桌椅,就被淋溼了,我們不得不盡可能的收拾剩下的都桌椅,給主要的活動場的塑膠單重新綁紮一下,確保安穩,我們所有人都在塑膠單下面等著雨停。
大家都在看先生們坐著法事聽著他們誦讀經書,我恍然抬頭往那懸崖看過去,我明顯的看到那邊有個白影在雨中站立看著這邊,我以為是我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居然還在!
臥槽嘞!什麼情況,我有點懵啊,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信念差點崩塌了。
李禹鼎看著我一臉吃驚的看過去,他順著我的視線也看了過去,然後這傢伙也被嚇著了,他直勾勾的看著完全忘了現在是什麼樣子,黃嘯鷹本來昨夜不知道我們遇到了什麼,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邊,直到看到李禹鼎有點結巴的看著遠處,他也過過去了!
這傢伙看上去膽大,看到就馬上“臥槽!”一大聲,搞得其他人都還以為我們這出了什麼情況,但是好幾個人回頭看過去,都看到了那雨中白色的身影,但是法事一旦開始就不能停,而且現在也快結束了,包括做法事的先生都看到了那個身影,他們加快了進度,第五支香還沒換上了多久,就準備鳴鑼了,因為今天有場法事是必須到外面去的,本來他們慢慢的念準備等雨停,可是現在這個情況,雨不停他們也要出去了。
我看著主事的大爺拿著他的法劍和響木令就直接過去了,嘴裡邊還唸叨著:“tmd,不開眼,勞資在做事,居然敢來砸場子,勞資出師二十多年,今天讓你看看勞資道行高還是你構日的厲害!”
是個猛人啊,直接抄傢伙就往前去了,其中一個做事情拿法杖的大哥打著電筒也衝了過去,說出來也奇怪,第一個大哥衝出去之後,那影子突然間就消失了,等第二個大哥拿手電筒招過去,什麼東西都沒有,好像就只有那棵松樹樹立在這裡。
他們停下了馬上要出去的法事,因為放魂就是放陸忠他爺爺的魂,寨子裡邊的其他寨老卜卦說,因為陸忠的爺爺生前作為寨老,為寨子阻擋了很多次這個髒東西的迫害,所以這髒東西現在就是利用報復的。
做法事的和占卜的完全是分開的,因為術業有專攻,做法事的先生更多的是精通各種文書流程以及符籙道場,而占卜的寨老用的是另外的占卜法,與這個完全不相同。
聽到占卜寨老大爺話之後,剛剛主事衝出去的大哥發話了,既然陸老爺子生前行善,才得罪了這鬼東西,我們既然接下了這樁子事情,那麼我們就要負責到底,主家也不想出其他事情,我們也要做好,今天放魂之前,先做個道場,把那個鬼東西,正壓起來,然後再放魂,等後天安葬了老人家,寨子再來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