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遞給了時敬川。
一杯遞給了賀嚴。
她說:「姑爺和先生累了吧,喝口水歇歇嗓子。」
賀嚴沒多想,也確實渴了,一口下去,喝了一半。
保姆將水杯接了過來,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樓上。
沒過一會兒,賀嚴覺得眼前的事物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身體裡油然升起一絲燥熱。
緊接著,腳下一個踉蹌,他急忙扶著身後的牆面靠了過去。
冰涼的牆壁與後背相觸的一瞬間,極其有效地緩解了這種燥熱。
賀嚴不是未經人事的大小夥子,最清楚自己這是什麼反應了。
加上有許慕嘉上次乾的那件事,他對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竟然又有不要命的敢對自己下藥!
而且比許慕嘉下手更狠,放了十足的藥量。
賀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額角浮現密密麻麻的汗珠,用僅存的理智使勁兒擰了下大腿。
可他越是堅持,身體便越是不聽使喚。
漸漸地,他什麼也看不清楚了。
只記得自己好像被什麼人給拖走了,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再醒來時,人已經泡在滿是冷水冰塊兒的浴缸裡,渾身透濕了。
他環視四周,只見浴缸外側坐著一個高中模樣的少年。
忍不住蹙了蹙眉,「怎麼是你?」
第105章 報應
「如果不是我,賀總現在恐怕就已經被人下套了。」
季斯齊從浴室架子上拿了一條浴巾在手裡把玩。
賀嚴不自然地躲了下眼神,「那我怎麼會在這兒?」
「當然是我把你從時純手裡搶回來的呀。」
季斯齊把浴巾丟給他,再賀嚴滿是疑惑的眼神中趕忙解釋,「不過你可別誤會啊,我是看在時老師的面子上,她這個姐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話倒不用季斯齊多說。
賀嚴對時純的脾性早就有了一定的瞭解。
只是沒想到她敢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了。
被冰水一泡,賀嚴的頭腦清醒了許多。
季斯齊送他出去的時候跟他說:「周老太太去世很突然,時老師曾經懷疑過她的死因,只是時敬川把人提前送到火葬場火化了,所以時老師查無所查。」
「你的意思是……」
「周老太太對時老師很重要,這件事一定是她心裡疙瘩。」
季斯齊難得正經幾分,「我想,她一直心情鬱結,或許和這件事有關。」
賀嚴眸光深邃,心裡漸漸有了計較,看著季斯齊的眼神中更多了幾分和善。
由衷的說了句:「多謝。」
季斯齊聳聳肩,扛著自己的西裝外套離開了。
時羨在醫院住了一個周,賀嚴便在醫院陪了一個周。
公司的一切事情都交給了喬宇處理。
沈宴星和辜景銘知道賀嚴分身乏術,便將尋找那個人的蹤跡攬在了自己身上。
有他們的鼎力相助,賀嚴總算稍稍放心了一些,陪著時羨在醫院養身子。
直到檢查結果各項指標都正常了,賀嚴才讓陳嫂過來給她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也恰巧,出院那天,是外婆頭七。
時羨想去外婆墓前祭奠,賀嚴卻說先帶她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
時羨泛著粉光的眼睛裡儘是疑惑。
賀嚴也沒有解釋,只踩了油門揚長而去。
車越開,時羨便越覺得熟悉。
這是她走過無數遍的路。
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