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這兒有護士照顧就夠了。」
「沒事。」
賀嚴給了她一抹安心的淺笑。
隨後走到床邊的櫃子旁倒了杯水,插上吸管,遞到時羨唇邊,「我現在唯一的事情,就是看著你把傷養好。」
「你別意氣用事。」
時羨微微偏頭,錯開了他那溫柔如水般的眼神,「你也不需要瞞我,許慕嘉折騰的動靜不小,既然驚動了警察,不可能沒有後續,你去吧,我沒事。」
「是啊賀總。」
一直站在床尾,未曾開口的季晴也跟著附和了一聲,隨後走到他們身邊,睨了眼病床上的時羨,深吸口氣,「我也可以照顧羨羨的。」
聞言,時羨略含訝異的望向她。
似是不敢相信這句話竟是從季晴口中說出來的。
明明這麼段時間,她那麼討厭自己
賀嚴沒有看出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也沒有回答季晴。
只是淺聲說:「那些事情景銘都會處理好的,而且阿星剛才也過去幫他了,不缺我一個。」
「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留下來的原因。」
見時羨還想說些什麼,賀嚴便搶在她之前開了口,「羨羨,你放心,我沒有想怎麼樣,只是現在蔣寒笙也沒有脫離危險,所以我只是替他照顧你幾天,等蔣寒笙痊癒了,我會把你還給他,不會死賴著的。」
明明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淡然的很。
就好像真的已經完全不在乎了一樣。
可時羨就是從中聽出了揮散不掉的苦澀,瀰漫在空氣中,環繞在她身邊。
令她難受極了。
見時羨就這麼怔怔的望著自己,賀嚴只當她是不相信。
卻也沒過多解釋,只是將手裡的水杯往她唇邊遞了遞,「嘴角都起皮了,喝點水潤潤吧。」
就這麼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話,卻像是洪水衝擊了淚腺。
時羨根本控制不住,回國之後的點點滴滴,就跟電影一樣在眼前浮現。
賀嚴也好,蔣寒笙也罷。
一直以來她都想找一個最好的辦法來解決這一切,可事情的發展卻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到最後,竟演變成了現在這樣
無論是賀嚴的主動成全,還是蔣寒笙的拼死相護,時羨都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
她眼淚一個勁兒的往外冒,看的賀嚴心疼極了。
將水杯放回櫃子,又順便抽了幾張紙,拈在指尖,輕輕替她沾去淚水,「別哭啊。」
「對不起」
時羨使勁兒搖著頭,死死咬住下唇,濕漉漉的眼睛望著滿眼都是自己的賀嚴,哽咽不斷,「賀嚴,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沒有,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
她這樣說,賀嚴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眼睛痠痛的不像話,喉間也像卡了一根長刺,賀嚴忍了幾忍,才勉強彎彎眼角,「蔣寒笙很好,你選他,我很安心。」
情緒湧上鼻尖,時羨覺得好像連呼吸都牽扯著心臟微微發痛。
她再也壓不住心底的酸楚,回國之後,第一次在賀嚴面前,不再做任何掩飾,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聲音悲慼,不忍聽聞。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一旁的季晴。
她再也看不下去了,捂著唇默默離開。
卻不想剛開啟門,忽然跌進了一雙閃著茫然的眼睛。
傅沉見她眼底微紅,又聽見裡面傳來嗚嗚咽咽的聲音,心裡不禁疑惑,還沒來的問什麼,季晴卻已經從他身側閃了出去。
下一秒,手邊牽著的小傢伙也甩開了他往病房裡沖。
傅沉怔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