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得害怕,“邊哥說了,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能進去。”
“好。”靳以寧還是第一次在這樣的事情上碰釘子,被這個回答氣樂了,他轉動輪椅,來到邊門,“我就在這兒等著,等邊哥忙完了,勞駕幫我通傳一下。”
◇ 願你夢想成真
靳以寧在門外等了下來。
約莫半個小時後,大門終於敞開,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被人從裡面抬了出來,血淅淅瀝瀝地往下落,一路延續到貨梯的方向。
靳以寧看向那個人的第一眼,萬幸,不是邊亭。
第二眼,還活著。
中分頭剛從碼頭調上來,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場面,當場慌了神。等他回過魂來,靳以寧已經轉動輪椅,從他身邊越過去了。
“抱歉,您還不能…”
靳以寧沒搭理他,徑直進了門裡。
辦公室裡比外面還要熱鬧,七八個人圍坐在辦公桌旁,情緒激動地爭吵不休,不知在討論什麼。
靳以寧一眼就看見了其中的邊亭,邊亭沒有加入他們的唇槍舌戰,閒適地倚靠在桌子前,低頭用紙巾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一言不發。
終於,有人發現靳以寧進來了,用力扯了一把身邊人的衣袖,殷切的笑容中帶了點心虛,“靳總,您怎麼來了。”
其他人見狀,也連忙噤聲站好,齊刷刷地打了聲招呼。
邊亭緩緩抬起頭來,他沒想到靳以寧會出現在這裡,臉上難掩驚訝。但是與此同時,他悄無聲息地,將沾了血汙的手藏到身後。
只需要一眼,靳以寧就知道剛才這個房間裡發生過什麼,但他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揣著明白裝糊塗,問了一句:“在忙?”
邊亭站直了身體,後背僵地像一塊棺材板,低聲說,“你們都先出去。”
在場的幾個人都是人精,邊亭一聲吩咐,眾人便目不斜視,魚貫而出,半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諾大的辦公室裡,眨眼間就只剩下靳以寧和邊亭兩個人。
雜亂的腳步聲徹底遠去,邊亭走上前來,將靳以寧的輪椅推到茶几前,又轉身繞去茶水櫃,給靳以寧泡了杯紅茶,最後像往常一樣,往裡面丟進兩片檸檬片。
靳以寧看著邊亭端著茶杯朝他走來,似真似假地笑道,“現在想見你一面,還挺不容易的。”
自從靳以寧進門開始,邊亭的視線始終是向下的,若有似無地,避免和他有目光的接觸。
“剛燒好的熱水,小心燙。”
他假裝沒有聽見靳以寧話裡扎著的釘子,自然而然地俯下身,將杯子擺在靳以寧的手邊,“你有事找我,可以先給我打電話。”
“好。”靳以寧看著邊亭的動作,目不轉睛,“下次注意。”
這幾句看似平平無常的話,化作最後一片雪花,把兩人之間的關係,逼到了雪崩的臨界。
這一切並非毫無原因,最近幾個月來發生了太多的變故,使得原本就存在的矛盾,變得越發尖銳。只是蔣楚君的死,暫時延緩了這場雪崩的發生,這脆弱的太平,才一直延續至今。
靳以寧不願再繼續這麼下去,一杯茶還沒放涼,他就抬起下巴,點了點地毯上那一大灘尚未來得及清理的血跡,問,“剛才你們在做什麼?”
邊亭站直身體,和靳以寧拉開了一段距離,避重就輕,“幫蔣董處理點事情,小問題。”
“哦?”靳以寧步步緊逼,不依不饒,“什麼事這麼緊急,讓你在公司裡就…”
靳以寧沒有把話說完,點到即止。
邊亭回應靳以寧的,是一句萬能的官話,“不方便透露,抱歉。”
說完,他又順便下了一道逐客令,“我送你下樓吧。”
最近這段時間,靳以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