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沒見過燕朗,但柳氏覺得,燕家教養出來的兒郎,品性定然極佳。
燕朗肯定不是故意傷陳弘的,比武嘛,哪有那麼好,就真的不傷一釐一毫?
柳氏想說話,謝伯爵察覺了,盯了她一眼,柳氏只好閉上嘴巴,把想說的話塞入腹中。
只是,原本跟陳魚容是親近的,如今就隔了一層了。
實在是,陳魚容的作風,跟謝家相差太遠,如此睚眥必報,毫無容人之量,不是可深交之人。
謝氏看了陳魚容一眼,也沒說話。
陳魚容和陳東雁的母親過世的早,父親經常隨先皇出征,基本沒時間管孩子和陪孩子,都是謝氏在照顧這兩個孩子,可以說,謝氏是看著陳魚容長大的,以前也沒覺得陳魚容心性刁鑽,難以容人,如今卻是發現她居然有如此惡毒的一面。
謝氏的心驚的不止一點點兒,她覺得她得找個時間,好好跟陳魚容聊聊心,免得她誤入歧途,走上不歸之路。
大家心思各異,但都不說話,目光齊刷刷看向陳弘。
陳弘的話,將要左右著燕朗一隻手的去留。
陳弘看著陳魚容,目光有些冷,聲音卻不緩不慢:“堂姐你管的太多了,做法也過於極端,不可取。我確實輸給了燕朗,也被他傷了手,我心中也有氣,但我再氣也不會讓人去斷了燕朗的手,習武之人,少了一隻手,就等於廢了一半修為,你讓他以後還如何征戰沙場?退一萬步講,我不管燕朗有手沒手,能不能征戰沙場,我既是在武場輸給了他,我便要在武場再光明正大的贏回來,背地裡使陰招,做偷雞摸狗之事,不是英雄所為。”
他特意強調一句:“堂姐莫要管我的事情,我的事情我能自己處理,你若插手,休怪堂弟跟你翻臉。”
陳魚容面色微變,說道:“弘弟弟,我是想為你出氣呀!”
陳弘冷冷道:“不必,還是堂姐認為,我會一直輸給燕朗?”
“那當然不是。”
“既然堂姐相信我,那就等我贏了燕朗,也傷他一回。”
“……”
陳魚容想借題發揮,藉著這件事情,有個正當的理由對燕朗發難,更甚至,要他小命。
但陳弘不給她這個機會。
陳魚容有些氣憤,到底是孩子,講什麼光明正大、英雄本色,勝了才是英雄,敗了的永遠只是弱者,被人看不起的。
這多好的機會,除掉燕朗,他就能一直勝者為王了呀。
怎麼這麼糊塗!
陳魚容對陳弘心存意見,但沒表露,只說道:“那堂姐就等著你哪天戰勝燕朗,也傷他一回。”
陳弘不應聲,腦子裡回想今日在比武場地,燕朗使刀時的霸道內力,使劍時的快速凌厲,心一直沉一直沉,他感覺,他贏不了燕朗,這沒讓他洩氣,反而讓他充滿了鬥志,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燃起這般熊熊烈火,誓要打贏不可的。
那之後陳弘越發刻苦練劍了,同時,也琢磨刀法。
他要跟燕朗一樣,能使劍,也能用刀。
燕朗不知道陳家人那邊剛剛在議論什麼,燕寧也不知道,陳家人在用晚飯,他們這邊也在用晚飯。
因為君王在此,故而,李媽媽、王大壯、王公公、念蝶四個人就沒有出現在餐桌周邊,他們都在廚房,廚房擺了個桌,四個人在那裡用飯。
君王、燕寧、燕朗三個人在堂屋用飯。
燕寧見君王丟了碗筷,她也趕緊丟了碗筷。
齊橫元端起熱茶喝了兩口漱了個口,又將剩餘的茶水喝完,之後站起身。
燕寧也跟著站起身,笑著說道:“陛下,很晚了,妾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