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衣襟:“紀二,你這麼輕描淡寫謝一聲就算完了?人呢?糖糖呢?你不去找哥去找!”
“我的妻子去了哪兒,我自然最清楚。倒是裘大人,總插手我們的家務事,恐怕不甚妥當。”
裘寶暘狠狠將他脖子一勒:“你清楚?”
阿步看不過眼,上前勸阻:“裘大人下手輕著點兒,我們二爺也是為了少奶奶……連夜從西京趕回來的,徹夜未眠呢。”
裘寶暘鬆開手,罵紅了眼:“又是西京!虧她走前還放心不下你,怕你吃不好穿不好,憂心你的病,要將你託付於我!糖糖真是瞎了眼,她根本就是被你逼走的,你同你那養在西京的外室百年好合去罷。”
“紀某公事纏身,沒有心思陪同裘大人說道這些無中生有的家長裡短。林步清,送客。”
紀理的確是全無心思聽裘寶暘聒噪,阿步將炸毛的寶二爺送出門,回來卻撞上急急也要出門的人:“二爺我們現在上哪兒?”
“晉雲山,你帶上木鳶,隨後跟來。”
“二爺……您不肯告訴裘大人,原是怕帶累他對麼?在那個冊子裡,小凳子,小彈珠,少奶奶所畫究竟何意,其實您全都讀懂了,是不是?”
紀理略身子微頓,隨後邁步出門:“林步清,警告你不要機靈過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林步清:誰和誰心意相通?我覺得二爺是吃醋了
第38章 公主墓
公主墓的入口是處教人一望膽寒的深淵;唐糖當日誤撞至此;並於此間結識了齊王。
當時唐糖伏於草叢之中,而這位殿下正要派他的死士在深淵入口魚貫而下;唐糖望呆了,怎會有那麼魯莽狠絕的主子?
那些雖不算起眼;但分明星羅棋佈,貼著懸崖口的一個個骨釘發射孔;難道都是虛設的?任你死士再多,也不必非折損在如此顯而易見的地方罷。
眼前幾十條鮮活人命,唐糖看不過眼跳起來出了頭,尋到了公主墓入口那一圈裝載骨釘的腔膛;又幫著一一拆解,才算化解一出慘劇。
那個時候,唐糖尚不知紀陶離世的訊息。她只當這位祁公子是盜墓團伙的土豪頭子,齊王亦以為她是單槍匹馬盜墓的大膽小賊。
後來搭夥去了鹿洲,無意間驚聞噩耗,唐糖求得那封藍皮信,隨後與之分別。
**
不想到了今次,唐糖竟成了他齊王殿下的唯一死士。
她重新縛了縛身上這件軟蝟甲,齊王口中狂妄,倒也尚算心細,分別之際,親手為她披了這件軟甲,又肅然道了一回:“田公子,雖說謀事在人,亦不必太過急功近利,本王總在此地等你回來。”
唐糖無心聽他囑咐,揮手別過,轉頭便附著崖壁,順著齊王手下於崖口放下的繩索,一點一點攀滑而下。
接近崖底的時候,她心驚地發現那一卷百丈長的繩索不多不少,剛剛好符合她的預計,幾乎已到了盡頭。
唐糖有些後怕,紀二說過她行事太過毛糙,自信過了頭,此言並不誇張。
她將身倒掛於繩索之上,從隨身的工具囊中抽出一柄鑿子。
崖底看似一馬平川,青草豐茂,唐糖卻知絕不可踏足一步。
方才攀下來的同時,她已逐一環視查驗,深淵四周的絕壁寸草未生,證明這裡別無孔穴,故而崖底那一片風吹草低之下,就一定是真正的墓穴所在了。
盜墓是世間最陰損的買賣,盜墓者往往是那些絕頂聰明的懶人。
曾經踏足過這一片小平原的不速之客,恐怕都已經前赴後繼栽倒在了那些活動的翻板之下,早被底下的釘板鏹池之類給害死了。
此種翻板機關的至薄弱點,反而一定在它的最邊緣處。
唐糖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