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雪白的老頭拉著艾應甲的手道:“應甲,這是怎麼回事?萬年是堂堂的遊擊將軍,如何會怕了李毅?”
艾應甲也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臉色難看,只能安撫道:“族長稍安勿躁,有萬年在,絕不會讓李毅帶走咱們。”
話雖這麼說,但其實他心裡也沒譜。
他沒想到,本來是要拿捏李毅的事,突然換個方向,李毅竟然拿捏起他們艾家來了。
邊軍撤離,飛山虎指揮著輔兵開始整隊。
李毅拍馬走到城門樓前,聲音洪亮道:“艾家的人聽著,馬家有人指認你們走私鐵器,勾結套虜,還與刺殺史可法一案有關。現在開啟城門,束手就擒,不然打破城門,死傷無數,不要怪我。”
聽到這番話,城門樓的艾家人皆是變色。
族長更是顫顫巍巍的道:“我艾家禍事將至,禍事將至啊。”
其餘艾家人也是嚇得魂飛魄散,一臉驚恐。
“開啟城門。”
“開啟城門。”
“開啟城門。”
輔兵們紛紛舉著兵器,大聲呼喊。
排山倒海般的聲勢,嚇得艾家人手足無措。
他們不敢對抗官兵,但又害怕開啟城門,會被官兵所害。
心中恐慌之際,他們對艾應甲也是生起了怨怒。
要不是他一直對付李毅,艾家焉能有今日的禍患。
艾應甲察覺到族人的不滿,他拄著柺杖道:“大家不必擔憂,我艾家官宦世家,在延綏德高望重,就連制臺大人也要給三分薄面,李毅捏造些罪證,動不了我們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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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在家丁的攙扶下走下城牆,讓家丁開啟城門。
家丁神情恐慌,都害怕開啟城門,官兵會衝進來殺光他們。
艾應甲雖然年邁,但他知道李毅所作所為不是為了對付艾家,而是想救李自敬等人。
他語氣嚴厲的道:“老夫讓你們開啟城門。”
家丁心中一凜,感受到渾濁眼睛下的殺意,戰戰兢兢的開啟了城門。
望著緩緩開啟的城門,李毅有些驚訝。
下一刻,身材瘦弱,頭髮花白的艾應甲拄著柺杖緩緩的走出來。
他目光平靜的盯著李毅。
場面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之中。
張勝看著城門口的老頭,對李毅道:“大人,進攻嗎?”
李毅沒有說話,而是打馬慢慢走上前去。
艾應甲拄著柺杖站在城門內,冷冷的道。
“李毅,你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嗎?”
“什麼後果都有艾家和我一同承擔,不是嗎?”李毅反問道。
艾應甲氣勢一滯,冷冷的看著李毅道:“老夫是冠帶致仕,世受皇恩,你若無真憑實據,僅今日圍堵官莊一事,老夫就能聯絡舊日同僚,治你的死罪。”
太陽高懸,已經有幾分炎熱。
可是劍拔弩張,幾乎要兵刃相見的官兵們卻通體發寒,緊緊握著兵刃。
李毅端坐在馬背上靜靜注視著艾應甲。
他明白艾應甲所說都是事實。
大明的官兵只能蠻橫的對待窮苦百姓,若是惹怒了文官,喊打喊殺也不會有人為他們申冤。
什麼操守官,守備官,只是丘八而已,還敢在士大夫頭上拉屎撒尿?
:()明末:從零開始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