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趙以寒就徹底纏上狄平,無論任何大事小事,都要叫上狄平一起,兩人天天黏在一塊。
直到成王離開今洲城。
連帶著身邊的小郡主也一起帶走了,十多年來只有在皇宮小住之時,狄平才能遠遠見上一眼小郡主的模樣。
她還是那麼肆無忌憚又傲氣,只不過相比於小時候的喜怒哀樂的外溢,趙以寒也學著殿下的模樣,收斂了自己的脾氣。
狄平遠遠的望上一眼,便已經覺得十分知足,小郡主出落的越發美豔動人,就越吸引她的目光。
雖然只有匆匆一瞥。
狄平也甘之如飴。
“是,知元大人,卑職領命。”
語氣重重的落地,狄平心中忐忑,但她也能猜到幾分,如若知元大人在此,陛下必然會派遣自己信得過的人前來支援西州城。
不然按照西州城現如今的防禦,恐怕只能抵禦那幾個纏人的水匪,對於浩浩蕩蕩的軍隊,是毫無辦法的。
“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謹,是我有事相托。”
她的語氣有些慵懶,完全沒有上位者的威嚴,反而是很隨意。
狄平愣在原地,一時之間還有些不適應,知元大人處理事情的方法和殿下完全可以說是截然相反。
一人冷靜威嚴,皮笑肉不笑,一人則是漫不經心,勝券在握。
繼續揉著自己的脖子,夏知元這才覺得後知後覺的痠痛全部襲來,埋頭苦幹時,只記得顫抖的歡愉,如今倒是全部返湧了上來。
這難道是反向說明藥效很好…!
“知元大人,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
狄平不免擔憂的問詢出聲,她這才想到臨行前陛下交代自己的事情,還有那幾大包藥物,正堆在自己的房間之中。
這一忙起來,她倒是將陛下的囑託給忘了,真是罪該萬死。
“可以…這麼說吧,怎麼了?”
要怪的話就怪陛下吧,即便是看不見,殿下的動作也還是那麼……想到此處夏知元不免耳垂紅了。
那緊繃的手臂線條似乎還在擦過自己的肌膚,指尖帶起顫慄,想到此處夏知元就只覺得身上跟灼燒了一樣,要被點起了火。
在心中甩了甩頭將這些齷齪的事情盡數拋諸腦後,打算開始認真工作。
“狄平…你有事要說嗎?”
夏知元也不是個傻子,她自然能夠看出來狄平眼中的猶豫,斷斷續續的,今天早上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向沉穩的狄平愣神都已經愣了好幾次。
總不能是自己身上的印子給她這麼大反應吧,那如果這樣說的話,狄平…只是看著威嚴鐵面無私,冷酷無情,實際上也是純情的小女孩?
“卑職疏忽,知元大人,此次前來西州城之前,陛下曾經叮囑過卑職,有一些東西,等知元大人安頓好了,再交給知元大人。”
聽到陛下二字,夏知元一下就精神了,瞬間覺得腰也不疼了,胳膊也不酸了,脖子也不痛了。
她鬆開自己的手,挺直了身體,支稜起耳朵仔細的聽著。
“那便…拿過來吧。”
不知為何,心中還有一些小期待。
明明兩人昨天夜裡還見過,只是分別之後,夏知元又覺得很想她,對於自己的不告而別,心中愧疚更甚。
可是她怕殿下醒過來之後,拉著自己的手腕,隨便說些什麼,自己就心軟的一塌糊塗,不願意再離開。
“好。”
“知元大人稍等片刻。”
狄平很快起身,就走了出去,只留一個黑色披風的身影,讓夏知元看得怔怔出神。
會是什麼東西呢?不過按照陛下的性格,應該是一些用得著的有用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