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燃燒著火焰的火箭,被牛皮包裹著,一併捲起來了,丟進了冰冷的海水中,海水起起伏伏,裹挾著赤焰。
海面立馬就燃燒起了一片赤色連天,映照著岸邊人的臉孔,趙長霖看著那群反應迅速的水匪,穿著甲冑的手指撫摸過馬匹的鬃毛,她的指尖挑開細細的墨色毛髮,眼眸閃過一絲狡邪。
時機已到——是時候聆聽她豐厚的報酬了。
“大當家的,大當家的!”
“大事…大事…不好了!”
在箭雨之中,一名水匪焦急的從船尾跑到了船頭,他跌跌撞撞的,也顧不得管這滿天箭雨。
“什麼事情這樣大驚小怪的…”
身穿著一身金色衣裳的男人回頭,他的頭上綁著黑色的繃帶,遮住了那隻已經瞎掉的眼睛,那金玉的腰帶,在火光的對映下,只讓人眼花繚亂。
“我們…我們運出寨子的人…不見了!全都…全都不見了!”
“大當家的,這下可怎麼辦…”
此話一出,有幾個扯開牛皮阻擋箭雨的大漢身形一頓,手指卷著牛皮反應慢了一拍,就這一拍的時間,赤色的箭矢貫穿了他的掌心!
燒焦的糊味傳來,瀰漫在每個人的鼻腔中,大漢痛的滿頭是汗,咬牙切齒…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掌。
猩紅色的血液灑落在甲板上,觸目驚心。
“噗”、“噗”
又是兩箭射來,扎入皮肉之中,那大漢頓時倒地,他的手指摳在甲板上,雙眸瞪得宛若銅鈴般大小,一點一點向前攀爬著,他看向大當家的位置,嘴中吐出宛若嬰孩般的囈語,氣若游絲。
“大當家的…大當家的…您一定要救,一定要救…我的孩兒啊…我的孩兒……還沒有拿起過刀…他不可以…”
“他不可以就這樣死掉啊!”
“吾兒年幼……吾兒年幼啊…!”
“大當家的!”
他一聲悲鳴長嘯,響徹整個船頭,聽到這個訊息的自然也不止那失魂落魄的大漢,整船的水匪只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心神不寧。
軍心動搖,陣型就立馬出了破綻。
趙長霖看著船體的一側,已經隱隱約約有一個漏洞,於是她伸出手指揮著自己身後的親兵衛隊,彎弓搭箭。
而方才擱置在馬鞍上的黑金大弓,也被她拿了起來,趙長霖的視線瞄準著那被用鐵環扣住的船帆,計上心頭。
用鐵鏈代替了以往的粗繩,這的確是個不錯的做法,甚至可以防止有人背地裡使壞,將船帆給卸了下來。
不過,倘若那布做的船帆被一把火付之一炬的呢。
趙長霖自然知道,這船帆防水防火,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讓人擊破,所以,火力不足,是最大的缺陷。
倘若,她一次性射出三根呢?
漆黑的眼眸怡然自得,趙長霖從墨色馬匹側邊的箭囊中抽出三根帶了燃油的箭矢,她手指尖翻轉,將那箭矢擦過自己的手腕的護腕,箭矢和黑色護甲上鑲嵌的火石擦過,霎時間就燃了起來。
而趙長霖的黑金色鎧甲經過特殊的處理,自然是不會起火的,那火焰只是堪堪在趙長霖的鎧甲上燃燒片刻,立馬就偃旗息鼓,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
“殿下還真是…這麼愛逞強。”
夏知元早先就已經從馬車中走了下來,她站在三軍之中,臨危不懼,而她這一身晴藍之色尤為明顯,身邊的影衛手執著墨色的長刀,護衛在夏知元的身前。
也不知道趙長霖聽沒聽見她這句低語,緊繃的手臂,拉著弓弦,三根箭一起放了上去,有些難以掌控。
不過這也在趙長霖的預料之中,箭矢不過片刻就被燒得通紅,赤色的火焰迎風就漲,映照